“怎么跟见鬼似的……有这么可怕？”

宁远脑中这才有一亮光闪过，“宾果”，烟花亮起，被忘记的东西刷刷冒来。是了，今天是他们搬来公寓的第二年整，他和夏林说过要亲自厨，整东西来。他怎么会忘了？

“我就不该记得！”夏林突然暴躁起来，用力捶了一床板，把宁远吓了一。

这种场景实在让人哭笑不得，宁远觉得夏林在生病时表现来的年纪简直倒退了十岁。

顾七笑眯眯地站在门，两手在风衣袋里，一副懒

“你当我是你！”夏林翻白。

宁远合上门，用手扯了扯自己脸上几乎僵的肌肉，很快便觉到一酸痛。

“大餐补给你，想吃什么？我现在就去。”

“医生。没你的事，去躺着吧。”宁远摆手，把他往房里赶，嘿嘿傻笑了声，去开门。

“……好吧，‘你为什么分手‘？”

“就因为你忘了你们的纪念日？海棠不像这么小气的女人。”问这句话时，宁远心中莫名生一小小的恍惚，却怎么也抓不住。

表真是一样难以控制的东西，他咧开嘴角，终于放任自己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大笑。

夏林伸的手无力地掉在床上，呆楞片刻，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
“说好了什么大餐庆贺，又放老鸽。老傻坐着等了一天，还白白惹了一巴掌。妈的，真不是兄弟。”夏林抓，“我怎么会跟她说什么，还是和你在一块玩儿比较有意思这种蠢话？”

“喂喂，怎么了？”

此时的他，大概也像夏林一样，退化成了一个小孩。只要得到一丁的糖果，也满足得好想笑声来，把它小心藏袋里，不让任何人看见。

第一年的时候，他们也是这么打算。但是夏林并没有记住这回事，那天晚上，宁远也傻呆呆地等他到凌晨。在夏林看侣电影回来开门的前一秒，宁远仓皇逃了房间里，不想让夏林看到自己的尴尬和狼狈。宁远想，今天或许是自己的潜意识在忽略这件事，他本以为夏林也要忘记，再来一次，得让自己多难堪。

他早应该告诉他，这真是个坏榜样。

宁远闷闷说：“没什么，我还以为你忘了。对不起。”

“随便什么……”夏林琢磨着要怎么惩罚他，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完，宁远已经蹦起来，像只小猴一样窜了去。

“谁呢？”夏林从门里伸一张苍白的脸来。

“我他妈就不该记得今天除了是我和海棠两周月，还该死的是我和你同住两周年！”

“不，你问。”

宁远轻轻叹了一气，“我不问，你也可以和我说。”

“因为该死的纪念日。”夏林咬牙切齿。

宁远抬起，脸红红的，表看上去没什么变化，只带了些淡淡的抱歉。弯弯的亮晶晶的睛却卖了不少小心思。

没想到夏林当真记住了，还学他玩猜谜游戏，把答案留给对方，捂住不肯说一个字。

顾七门铃就像在弹钢琴，宁远在厨房里歪听了好一会儿那韵律，觉得很有意思。等到卧室里“扑通”一声响了，这才慢腾腾地蹭去。

夏林越说越恼怒，偏去看宁远，却只看到他低，把脑袋磕在床沿上，只留给他一个整整齐齐的发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