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在听么。”邱奕笑着说。

“嗯，这事儿说不上谁对谁错，那是你爸，怎么也不能等着他先低吧。”邱奕伸手在他鼻上弹了一。

他闭上睛，听得有些神。

邱奕说到这儿就没再往说，边南也没再问去，再说就该是邱奕妈妈车祸的事儿了。

依然是轻缓低沉的说着,这次边南却一个字儿也没听明白。

嘿！还真的会！

这会儿风缓一些了，也没那么冷了，他偏着看着邱奕。

“走吧，”邱奕拍了拍他后背，“回去接着睡。”

“今天找时间给你爸打个电话，”邱奕说，“毕竟是三十儿，他生不生气，你回不回家，都应该联系一。”

“边南，我跟你说个事儿。”邱奕侧过脸看着他。

回到杨旭家，他给邱奕发了个短信说到了，然后拿着手机开始发呆。

邱奕的声音很低，不过因为边南在风，还是能隐约听到说话声。

“嗯？没。”边南蹦了起来，他不知自己闭着听了多长时间，不过应该是没睡着，他觉自己一直能听到邱奕的声音。

边南的注意力瞬间跑偏了。

这条线的公车上基本没人，边南上车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，车里和，他坐没几分钟就觉得困了，脑袋在玻璃上一路磕着居然也睡得迷迷糊糊。

邱奕停了停,再次开了。

“就更更更生气了。”边南接了一句。

邱奕笑笑：“本来就生气的了，儿跑了更生气，跑了就没消息了更更生气，大年三十儿都没个消息就……”

可打这个电话需要的勇气还真得攒攒。

“不知能不能睡着，”边南跟在他后，又回看了看邱奕妈妈的那个碑，“你跟你妈说什么了？”

要给老爸打个电话。

邱奕从墓园来在公车站给边南说了回杨旭家的路线，然后直接去了饭店。

邱奕语速慢的，边南虽然听不懂，不过觉得好听，他听过邱奕给人补英语，那会儿就觉得邱奕说英语很好听，现在又觉得邱奕说俄语才是真的好听。

跟低声唱歌似的。

“哎，”邱奕在他屁上踢了一脚，“这都能睡着？”

愣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邱奕说的不是普通话,是俄语。

“嗯？”边南也看着他。

他坐在床边盯着电话一直盯到睛都发酸了，这

年了。”

“我又听不懂，”边南啧了一声，了两步搂住邱奕的肩，“你故意的吧，就是不想让我听懂。”

他意识地竖了竖耳朵，想听听邱奕会跟妈妈说什么。

他坐在了台阶上,看着前斜坡上的一排排墓碑。

“不是，”邱奕他手指，“我跟我妈一直这么说，她跟我爸说话是混着说，汉语说熟以后就说汉语了，不过跟我说习惯了，那会儿还说过长大了学俄语专业呢……”

“哎！”边南低打了个嚏。

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过了一站，他不敢随便更改路线，怕迷路，只能车往回走了一段再邱奕说的倒了车。

“……哦，”边南低，“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