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南这份饭没吃完，太堵了，比在家里跟边馨语边皓吵完架吃饭还要难受。

俩吃完再去吧，要不我爸喝粥，咱俩吃烧鹅，不得馋死他啊。”

“吃了，”邱奕架好桌板，把粥放到了老爸面前，“我俩吃肉了，为了不刺激你，吃完了才来的。”

“不聊了，那孩可能被我吓着了吧，”老爸叹了气，勺一直在粥里搅着，“没胃，吃不啊。”

老爸抓住了他的手，邱奕能觉到老爸的手冰凉，想要用力握住他也没什么力量，只有很轻地颤抖。

“一会儿我去跟我爸聊聊，”邱奕看样是饿了，吃完了自己那份，把边南手里的饭盒拿过去接着吃，“你要不……”

“边南呢？”老爸往他后看了看，“你俩吃了没？”

邱奕闭了闭，了气，手在兜里狠狠地了好几，得指关节生疼才慢慢转过，坐回了床边。

吃饭的时候邱奕一句话也没说，边南也不好老追着问，看邱奕这样，医生那里应该是没什么好话，要不他早说了。

“医生说午要给你上营养针了，这么吃不东西扛不住。”邱奕说。

邱奕不声，只是伸手把勺拿走了，又把饭盒盖上。

“要骂我啊？”老爸啧了一声，笑了笑，“我不在意了，你不一直说我视死如归么。”

老爸没说话，勺依旧在粥里来回搅着，邱奕看着勺，勺搅得他心里有些乱。

“我这疼得一夜一夜睡不着，”老爸轻声说，“估计就是了，也没什么。”

“你之前就疼了，”邱奕盯着老爸，“为什么一直不说。”

应该是很乱。

“没，跟外边儿转呢，”邱奕在床边坐，笑了笑，“怎么，想再跟他聊聊么？”

“哦。”边南在他旁边坐了，拿一份饭递给邱奕，他估计邱奕能猜到他是不敢去。

“说说吧，跟医生聊了这么久。”老爸搅了半天，终于开了。

“我在外面等。”边南说。

“以前只觉得你太辛苦，但越到后来我越觉得不对劲，”老爸停了停，看着他继续说，“所有的事，烦心事，郁闷事，到了你这里就都消失了，没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，生气烦闷什么的都没有，这……

邱奕推开病房门的时候，觉得门很重，他用肩了才了门。

邱奕看了他一，手在他上轻轻拍了拍，埋把他那盒饭吃完，起去茶间用微波炉把粥了，了病房。

“小奕啊，”老爸长长地叹了气，“我俩有矛盾，不可调和的那种。”

“他走了啊？”老爸拿起勺，在碗里搅了搅。

邱奕反复地着饭盒盖，了好一会儿，起把饭盒拿到了一边的桌上放着，背对着老爸站着，盯着饭盒没动。

“你是个孝顺孩，懂事，有担当，”老爸看着他，“早先我真的骄傲，我老邱家虽然……但我有个谁也比不了的儿，我一想起来就得意。”

邱奕没说话。

“视死如归跟找死是两码事。”邱奕说。

“胆的问题不小，我估计啊，”老爸笑了笑，“是癌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