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，没有名分的，给再多都是错的。他夜夜宿在藕花小苑，意彰显到这等地步，照样拦不住人当晏琛是个娈童，可以肆意凌辱。

陆桓城很快得到了答案。

训两句，就对上了一双兔似的红睛。

他抚摸着晏琛的背，温声问怎么了，好端端的竟躲在褥里哭。

晏琛不敢提阿秀的事儿，更不敢提那只黑狸，一埋他怀里，委屈地：“我梦见你订了亲，娶一个名门闺秀回来正房，把我赶府去，宿街，自生自灭。孩也不要了，嫌是我生的，血统不正。”

少年扑住他的脖，上气不接气地：“陆桓城，你别想娶媳妇！我还没死呢！”

“……阿琛？”

“不，你别追究谁说的，谁说的不重要！”晏琛万分焦急，“我，我不是妖孽，不是的。你若听见闲言碎语了，就当成一阵耳旁风，让它过去，不要记在心里，不要轻信。哪怕起了疑心，也要给我辩白的机会，不能盖棺定论。我，我真的……桓城，我真的不是……”

阿琛向来善忍，总是忍得委曲求全、逆来顺受，这是要承受了多大的欺辱，才会忍不住向他开？

陆桓城恨自己嘴拙，不会说话，慌忙补救：“是我的错，是我的错。我把阿琛金屋藏地养在这儿，该行的俗礼全疏忽了，阿琛哪能定得心呢？明早我们见过母亲，拜过祠堂，你就是陆家祖宗承认的媳妇了。等孩生来，我把祖传的龙凤玉佩给他，祭祖、洗沐、赐名、办酒，一样都不少，走一趟名正言顺的程，教别人不能置喙半句，可好？”

陆桓城一把拥住了晏琛，剧烈起伏，漫溢的愧疚几乎令他窒息。

“那……”晏琛迟疑，“旁人若说了我不好听的，你会信么？”

晏琛抿着嘴唇，表更委屈了。

晏琛咬着唇，嗫喏：“他们说我是……是……是妖孽。”

陆桓城震怒：“哪一个说的！”

在他临睡之前，和往常一样抱晏琛去沐浴的时候。

衣衫脱到最后一层，晏琛突然就不肯脱了，捂着衣襟不放，非要推他去，说自己一个人能洗。那副神张皇、遮遮掩掩的模样，简直在脸上墨重彩写了一行字――“上有伤，不给你看”。陆桓城瞄了一浴桶，桶沿与晏琛的肚脐一样，便抱臂立在原地，冷冷地问他打算怎么爬去。

“我，我娶什么媳妇？”陆桓城莫名，“我有阿琛呢，将来娶阿琛就够了。”

晏琛全颤抖，整张脸都哭湿了。

他以为这一小苑足够安宁，能庇护他的阿琛不受侵扰，也以为他带回来的人，总能在府里得到起码的敬重――然而他错了。这里并不是晏琛的家，或者说，这里本可以成为晏琛的家，他却将那些虚名当了一种无足轻重的裱饰，比不上他给予的，于是迟迟未给晏琛冠上。

陆桓城捧住他的脸，用衣袖替他抹净泪，皱着眉：“阿琛，你怎么又担忧那些不着调的事儿？”

“阿琛！”

他

陆桓城意识到这话暗示了什么，脸立刻变得铁青：“他们说什么了？谁说的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