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我信你的。”

两人额相抵，视线碰。

他觉得自己一直在等的，就是这样简单的一番话。

“阿琛，你之所以害怕，是因为有了这个孩。”

“那还怕不怕？”陆桓城用手指在他鼻尖上轻轻拨了一拨，“许不许我把蜡烛了？”

陆桓城了晏琛的耳垂，目光饱温柔，那温柔得像一勺化的糖浆：“阿琛，我答应你，我会好好照顾你，照顾到孩能跑能，能喊你爹爹，照顾到他成家立业，从我这儿接走陆家的担。到时候，我们便过只有两个人的悠闲日，每天早晨起来，我拿着梳为你梳发。只要你睁着，我就在你边几尺，再不离开你稍许。阿琛可愿信我么？”

陆桓城说到这里，长长地叹了一气：“阿琛，你害怕是有理的，没有谁能在怀着孩的时候一轻松，所以乖一些，别总忙着自责。但你要记得，我不敢嫌弃你，从来也不敢有这样的念。是我给了你肚里的这个小东西，我再没有良心，也不会冷旁观，留你独自受苦。”

陆桓城起靠近床烛台，灭了晃动的烛焰，屋再度落深不见底的黑暗。他掀开被褥躺回去，脑袋还没沾到枕，那少年飞快地扑了他一个满怀，额撞肩窝，手臂缠着他的腰，整个人藤蔓似地紧紧抱

他轻轻住晏琛的肚，顺着弧度抚摸，疼地拍了几。

说着主动往旁边挪开了一些，免得陆桓城动作不方便。

陆桓城安人的时候喜抵着额，这时两双睛会离得很近，每一寸细腻的，每一缕微小的波动，都能通过瞳眸传递到对方心里，清晰，直接，没有隔阂和误解。

“再往后呢？再往后，到了生孩那天，阿琛会很疼，疼得不能动，谁要是挑了那时候欺负你，你一反抗的力气都使不来。等孩生来，你怀里多一个哭哭啼啼的娃娃，它比你还要虚弱，得从早到晚抱着哄，抱着喂，一刻也离不开你。我若半丢了你，你自顾不暇，又带着没断的孩，能去哪儿？能怎么活？”

陆桓城又：“后来月份大了，越来越沉，走路不稳，衣裳不合，晚上睡觉也得让我帮着才能翻，就觉得自己没用了，开始担惊受怕，整天胡思乱想，怕我半路不要你，对不对？”

这个男人，心思澄如明镜。

晏琛咬着唇，里更湿了。

他温声：“刚怀上那会儿，阿琛能跑能，不愿让我搀扶，心里其实是一也不怕的，对不对？”

他被他抱在怀里，仿佛从今往后，什么都不用再害怕。

晏琛认真想了想，承认。

晏琛眶发，泪纷涌而，的空缺被意灌得满满当当。

？

晏琛用力，湿漉漉的眸里亮起了一抹清辉般的光芒。

这些天，他的心绪太乱，既寻不到症结何在，更不知莫名的胆寒从何而来，只知焦虑越来越多，恐慌越来越深，只要一会儿见不到陆桓城，心就惴惴不安，可是陆桓城……竟然全明白。

晏琛急忙摇：“不怕了，你……你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