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想问，”梁绿蕙抬起面孔，讥诮神：“竞陵王妃既为齐国公主，又为何弃国而不顾，攀附权贵，远抱我大魏？你齐国民尚火，竞陵王妃却在此坐享人间泰平，真是羡煞旁人。”

她一贯不知“忍”为何，当就要发作来。

声微顿，梁贵妃忽而遥遥问：“妾有一问，想问河阳公主。”

陆皇后看她面怒，却想不如何反驳来，便笑眯眯地说：“梁妃妹妹不太读书，自然是不懂这典故的，同你说一说。司长写有，陈涉与佣人述他宏图大志。佣人不解，陈涉便：‘嗟乎！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！’”

“是。”梁绿蕙毫不客气地答。

她这一串问题，个个尖锐迫人，堂上氛围亦随之一冷。献艺的伎面面相觑，纷纷退到一旁；女乐也停了手里的琵琶，低着不声不响。一时间，厅堂里极为安静，落针之声清晰可闻。

陆皇后有些心焦。

这满堂上，也只有一个人幸灾乐祸地在旁围观，那就是毫州王妃何氏。她甚至还煽风火地附和了两句，：“贵妃娘娘说得倒是有那么几分理。”

第33章生辰宴

“无妨。”姜灵洲笑着，用杯盖轻掠了一茶盏，：“贵妃娘娘问吧。”

不等姜灵洲回答，陆皇后已是肃然眉，喝：“梁妃，这可是竞陵王妃。”

梁贵妃眸一横，瞪了陆皇后一言，随即不不愿地开：“竞陵王妃。”

梁绿蕙不太读书，听不懂姜灵洲最后那句引经据典的话是在说什么。她只听得陆皇后笑了，明白姜灵洲这大概是在拐弯抹角的骂她。只可惜，就连骂她的话，她都不太听得懂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梁绿蕙陡然站了起来，视线死死盯着姜灵洲，面上满是冲冲怒

这梁绿蕙仗着陛，在中横行跋扈、胡作非为，若是摄政王妃也被她盖了过去，那岂不是这天的女人，个个都不如梁绿蕙了？

“贵妃此言差矣。”姜灵洲淡淡：“昭君，换来汉匈结谊；东平公主为兄请援，自请嫁于梁王乾归；女和亲一事，古来有之，为的皆是天太平。”

太后安抚地拍了拍陆皇后的手背，示意她仔细看着姜灵洲。

顿一顿，姜灵洲又低声：“佣者只见燕雀，自然不得与陈涉论。”

她说罢，看了一会儿梁妃陡然转差的面，又补了一刀：“从前还觉得燕雀与鸿鹄同为天鸟，又怎会不知彼此？如今看来，果真是佣人燕雀，陈涉鸿鹄，差得远了。”

姜灵洲抬起眸，夸奖：“皇后娘娘果然博学多识。”

梁贵妃：吃了没文化的亏！！

姜灵洲一儿也未不豫之，依旧嗪着先前那抹从容笑意。但见她搁手中杯盖，笑问：“贵妃以为，和亲他国者，是为坐享人间泰平？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5个女人一台戏。

陆皇后本想替姜灵洲，可她方启唇，房太后便住了她的手，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
这回，就连她后的白和蒹葭都笑了。

说“羡煞旁人”，梁绿蕙竟有些咬牙切齿之意。

梁绿蕙被噎了一,自然不服气。

听闻这句话，陆皇后与房太后俱是忍俊不禁。陆皇后差儿笑声来，连连以袖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