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雨疯狂摇：“不唱！”

沈知遥：“好了好了，不你唱了。要不要听听我弹琴？就是大学之后练得不多，可能没那么熟了。”

舒雨心疼地拍拍他的背：“都过去了，现在的遥遥很好啊。”

但无论如何，舒雨在那个时候才忽然意识到，原来夏天真的要结束了。

夏天会结束，一首钢琴曲也只有不到五分钟而已。

沈知遥很惊讶自己心中优秀到不行的小雨竟然也有过类似的自卑，可想想又觉得很正常。

当然，这个变化不是一蹴而就的。但如果一定要加上一个节，那么大概就是他意识到自己被她引的那一天。

沈知遥轻笑一声：“没关系的，我不难受。当然，我是到20岁以后才渐渐想通的，也找到了朋友，还有你。”

但是他们之间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。

于是沈知遥开玩笑：“说真的，我从来没听过你唱歌，要不给我唱两句？”

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无能、懦弱，甚至哭泣着的小孩。

悠扬的曲调从琴键间缓缓泻，是理查德.克莱德曼的。

舒雨也恰好正有此意：“没关系，挑一首熟的来弹就可以了。”

要彻底度过青期，又经过许多事才能与他慢慢和解，让他不再来捣乱。

就希望我继承衣钵，往文艺的方面培养。那时候，我妈不让我和别的小朋友去玩，天天给我关在家里读书、练琴……结果什么也没读来，我从小学三年级起，语文成绩就很一般。这些书读过了，就真的仅仅是读过而已，我记得容，可是无法转化成自己的东西，就好像不开窍一样。钢琴我其实还喜的，可是或许文艺类的东西是相通的，当我学到业余十级，想往专业转的时候，老师又告诉我不是这块料……”

舒雨沉默了一会儿，忽然说：“其实你不知吧，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也可自卑了。我是从小县城考过来的，前十八年除了学习之外什么都不会，当我发现我的同学都深负特长，有些人玩比学更厉害的时候，第一反应就是恐慌。我不会饭，不会画画，不会打游戏，还五音不全，在去年访学之前从没过国……甚至一开始实验室，也是觉得自己好像除了学习之外什么都不会。”

于是沈知遥牵着她的手走向客厅，坐在钢琴凳上，从旁边的矮柜里一卷曲谱。

当他把手在琴键上放好状态的时候，气质立时变了，像一个优雅的小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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吐心声之后，气氛有些严肃。成年人的世界，到为止就好，两人都觉得不该再这样沉闷去。

以舒雨五音不全的音乐素养观之，觉不到有什么不好，只觉得如梦似幻，真的置于一场秋日童话中。

一阵风透过纱窗，起薄薄的纱帘。她看到窗外的某片树叶隐隐有了一金黄的泽，也许因为是叶绿素的分解，也许只是那片树叶刚好反了阳光的泽。她一时无法判断哪种假说是正确的。

只要你还记得。

在刚刚认识她的时候，他还于犹豫和迷茫的末期。大约正是当时对她那一难以言说的小心思让他努力了一把，迈趋于成熟的，平缓却又积极的青年时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