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儿听话地倒了过来，喂他漱。

“借我神力洗传天音印，”恒昭了太阳，“没有神力的期间坠落凡间，另寻机缘再返上界。没说什么时候借，也没说借多久。”

不过就是和华承南说了几句话的工夫，六儿再来便看到适才还英姿迈往的天帝此刻已是半染血，狼狈不堪。

知他指的是段紫垣，恒昭微怔，不解他为何不等他日见到冥殒时亲相告。可也不待他问，更不待他为昔日将兴，便觉大船有破碎之兆。

恒昭本想说不差这一血，突然觉自己布的结印被击碎了。再晚些钟锐可能会没命，他赶忙拿开华承南的手，：“好，你歇着。”

而他要找的钟锐，此时正躺在大船的桅杆，左肩到右肋开了一条冒着黑血的伤，人已没

湿的巾贴过来，华承南却压了六儿帮自己脸的手，：“不忙，你先帮我倒杯来，我嘴里都是血腥味，难受。”

“少爷。”六儿见恒昭离开，才敢来。他并不意外看到华承南如此模样，只是为他难过心疼，也苦于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
“承南……”恒昭正要说什么，突然觉有一声音钻了脑袋里，让他一阵晕眩。

六儿也有些受不住，可更担心华承南，忙将刀和苹果放在床矮几上，扑过去查看他的状况。

“可是……”六儿很是为难。

“唔……”华承南被他的话音搅得痛不已，跌在床上蜷成一团，抱着不住地颤抖。

华承南推了他一把，“快！”

华承南死死扯住床褥，从牙里挤声音：“钟……钟大哥，我……我要见……见他……”

华承南留心听着他开关舱门的动静，嘴角弯起，手向床矮几探去。

恒昭便只匆匆应了声好，施法稳住大船后了舱门。

“帝尊！”华承南吃力地撑起，，“再见冥君时，烦请您告诉他不必忧伤，他还会与心中牵挂之人再相见的。”

华承南却握住他手腕，摇：“帝尊还要对抗天，别为我浪费自己的血。”

自己帮不了他，也许钟锐会有办法，六儿心里乱作一团，只能这样希望着。他应了一声，快步奔了去。

里巨大的疼痛过去，华承南缓了气，咳了两声：“天要的东西，帝尊已经听到了吧？”

华承南笑笑，“这些就要看天的意思了。洗去传天音印上的浊气，天帝神力要比旁人一魂好用得多。”

“混账东西，还不速速来！”天愤怒的声音席卷了整个海面，大船又晃动起来。

从前生病受伤，他是不曾有这许多要求的，今次也不知是怎么了。六儿心中虽有疑虑，可他一直都是希望自家少爷不要对自己那么苛刻，也该骄纵一些，任一些的。因此他一听华承南这样说，立刻便答应了，放杯取过预先放在房里的苹果和刀，认真地削了起来。

苦极了。

“只要顺利制住天，我在人间待上个百八十年也不打紧，这代价比我想象得要轻太多了。”恒昭想以神力帮助他，可也没什么效用，当即伸手想要划破自己的腕喂血给他喝。

“味还是重，不然你给我削个苹果吃？”华承南又用玩笑的语气。

外却早已变了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