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大人。”钟锐托着昏沉沉的脑袋，坐起来向白擎行了个不算正规的礼。

“承南……”唤这个名字的时候，青弋心里已经有了猜测。他脚步踟蹰，突然有些不敢靠近。

青弋鼻间一酸，快步走过去将他半抱起来，将神力打他，连试了几次，却也没用。

“该死的王八，差把我的翅膀撕来。”朱翡哼哼唧唧地骂。

玄非过去将他扶住，掌心贴在他伤，助他疗伤。

白擎立刻补上了他的位置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天像是被什么困住了在挣扎，又像得了失心疯正发作，裹在上的黑雾时涨时收，力乱发，搅得海翻腾不休。

“不必客气。”白擎回手在六儿的眉心了一。

钟锐伤势颇重，救他着实废了白擎一番力气。

青弋抿紧双唇，角不受控制地了一。

青弋没空回答，一个闪，直接了舱底。

天又大吼一声，船随之剧烈地起又落，就连青弋都没能完全站稳。

跟在后的六

青弋听不到他的呼声。

六儿迷迷糊糊醒来，还没忘了华承南交代的事，看到钟锐正要站起，自己也跟着爬起来：“钟将军，少爷急着要见您。”

青弋走去的时候，华承南瘦弱的正倒在地上，也不知是不是船晃得实在太过厉害，将他给甩了来。

玄非：“……”

华承南没应声，也没动。

华承南的手终于被从床沿上震脱，地落了来。他的翻转，了半圈，面朝青弋停。

他发似地大喊大叫着，最后只剩三个字――华承南。

“我哪能猜到他在想什……”玄非说着，侧看到青弋怀里抱着的华承南，顿时怔住了。

一柄削果的小刀在他心上，他一只手还在刀柄上握着。

恒昭在听天喊他名字的时候也隐约猜到了，可亲看见这一幕时，还是有些无法接受。

华承南双目紧闭，面如纸。他脸上的血还没净，衣衫看上去也很是脏乱，可面容却十分安详，唇角笑意未散。

朱翡半回过来看了他一，解释：“那句话里的‘王八’指的不是你。”

这……难才是传天音人的真正使命么？

“他怎么走了？”朱翡问玄非。

他面向着床，一只手还扣在床沿上，骨节都变了形。

钟锐一听，急忙便要往舱底去，可还没走几步便看见了青弋抱着的华承南。

玄非手一顿。

青弋深深叹了气，抱起华承南的尸向外走去。

青弋眉猛地一，：“白擎，过来保护帝尊！”

外也彻底静了来，想必是天已经走了。

另一边，朱翡右手在血的左肩上，几乎站不住。

他呆了呆，脚踉跄，几要跪倒。

外天吵得凶，舱底华承南的房间却格外安静。

恒昭偏过，对白擎：“去把那两个救醒。”

先前谁又能想到，在最危机的时刻，竟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而，以这样决绝的方式保住了他们，保住了天苍生。

“承南，你为什么……”青弋后知后觉地想起搜寻他的魂魄，这才发现这早就空了，他魂魄已然走远，不在附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