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疯了一样，扑上去骑坐在梁煜上揪起那人的领，周围那么多家长那么多路人，他统统当成是不存在！

那么久的时间，所有人都成长了，所有人都成熟了。好的、不好的，大家或者学会了遗忘，或者学会了取舍，或者学会了放弃不可能的事，或者学会了在所谓前的苟且之上建筑属于自己那遥不可及的远方。

肖昊不是已经上程启了么？不是正在过着幸福的日么？

结果，还是什么都没变。

可是这些，肖昊都像是没有看到。

“你不是跟程启说好了今天要回去的么？后天不是他生日么？你不是计划了好久要给他好好过的么？”

永远被困在了一个他想尽一切办法要回去，却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。

毕业八年了，肖昊认识梁煜十年了。

“你凭什么……凭什么啊……”

倒是肖昊。明明狠狠地咬着牙齿一副凶狠无比要杀人般的表，泪却没息地不断落了来。

肖昊一言不发，只静静靠在沙发上发呆，双目充血，眶面深深的阴翳。

只有肖昊。只有可怜的愚蠢的没脑的悲惨的肖昊，还停留在了原地。

如果说陈都、魏洋等人不能让肖昊彻底放的话，周筑琛觉得程启已经得足够了――那个人自己生生打破了自己“替代品”的幻象，以“程启”的份迫使肖昊正视这个世界。他和过去那些人都不同，既不纵容肖昊的渣，也不过度溺，却是把步调调成为了最适合肖昊的节奏。

肖昊追上了梁煜，等他放了手中抱着的小女孩，就突然狠狠一拳挥了过去，把梁煜打倒在地。

永远不可能知，在肖昊幸福的笑容，那本没有人看得见摸得着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！

“你凭什么――？”

“小舅小舅，你不要和小青爸爸打架！”

起码在这天之前，周筑琛都信以为真地这么认为。

表狰狞。他像是一个疯，红着布满血丝的睛，声音嘶哑里充满着喑哑的恶意。

“你凭什么……自己一个人这么幸福――――！？”

永远地被困在了十年之前。

怎么搞的啊喂？

周筑琛理论上应该去拉架。但是他动不了，双就像灌了铅一样，脑也炸得轰轰然当机了。就连小男孩挣脱他的手扑上去添乱，他也没有去。

但是，周筑琛确实始终也只是个旁观者而已。

――

这边肖昊的侄吓坏了，整个人拉着周筑琛的手呆呆站着。而那边梁煜的女儿“哇”地就大哭了起来。

从“晴港”回来之后这段日的肖昊，周筑琛看在正在一步步被洗白，那双睛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充满了希望，就连整个气质也逐渐开始走向一种温从容的觉。

雨般诡异――

梁煜的镜被打掉了，被肖昊揪着，双手空悬毫无反抗的意图。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，就连吃惊都没有，还是用那似乎早已看透世间万的凉薄双清冷地看着肖昊疯狂的模样，一如很多年前。

他就那么佝偻这，哭得不能自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