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丰狠狠心，重复：“陛的……灵柩……陛……陛他……不幸在前线驾崩了……”话未说完，狄丰已忍不住哭声来。

楚翔呆呆地坐着，天黑了也毫无察觉，脑里反反复复都是与符陵相识以来的滴滴，或是惊心动魄，或是风光旖旎，直到曙光破晓，楚翔才恍然惊觉，竟已过了一夜！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思念他？为什么前心全是他？不仅仅是疚，不仅仅是恩，而是一种渴望……本以为早已死去的心，却象是冰雪覆盖地草原，再厚的积雪都挡不住意萌动……

尬，那太监却拜了去：“楚大人回来了？”

楚翔笑笑：“师兄何必来捉小弟？你刚才说陛已获完胜，又怎会驾崩？”

狄丰拭去泪，勉镇定来，颤抖着捉住楚翔地手，：“师弟，我几时曾骗过你？何况这种大事！就在勒石庆功后的第二日，陛听当地人说，附近一座山上住着一位极为灵验的神仙，若能得他庇佑，可奇书-整理-提供载保社稷永继，长治久安。陛听了，为表虔诚，只带了十来名随从上山拜谒。哪知遇到埋伏，我等救援不及，待赶上山时，陛……陛已……已和敌人同归于尽了

“嗯，”狄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，“陛亲征，用兵如神，虽遇到一些波折，终将西狄逐天山以西的瀚海大漠，并在天山脚勒石为记，以贺平定四海。”

狄丰面愈发古怪，吞吞吐吐地：“我这次随陛远征，刚刚才从前线回来“哦？师兄才回来？此次征已大获全胜了吧？陛呢？”楚翔听到这消息，压抑着激动的心，尽量平静地问。

楚翔方记起这是常年在符陵边服侍的李公公，忙：“公公快请起！”

“果然……”平定四海，扩疆万里，他终于完成了这不世的伟业！楚翔暗中笑自己杞人忧天，符陵经百战，从无失败，江南也好，天山也好，又怎会例外？“那么师兄是提前回来报捷了？”再过几日，符陵就该回来了，见了面，自己该对他说什么？楚翔忽有些慌乱，心不由加快了。

“不……”狄丰微微地摇，艰难地开，“我……我是受陈郁元帅之托，秘密送陛的梓回京。”

李公公起：“自大人离京后，皇上便令才来看着屋，每日打扫，浇灌花草。皇上征前，几乎隔日都会来这里坐上好几个时辰。皇上知楚大人喜桂花，去年秋天便将园里的桂花都收拢来成了香料……”楚翔微怔，无言在床边坐，李公公见他脸不好，以为楚翔长途劳顿，停住话，：“楚大人一路辛苦了，不妨歇息一会，若有什么吩咐，才随时在外面候着。”楚翔没有回答，李公公行了一礼去了。

楚翔一日日计算着符陵的归期，但又不便自行去打听，过了二十余日，一天傍晚，忽听到有人敲门，开门见是师兄狄丰。楚翔自周亡后，独居留园中，与亲朋故旧都断了联系，即是狄丰，也已有数年不见。这日见是狄丰忽然来访，略诧异，忙将狄丰让屋，落座奉茶。

狄丰既不喝茶，也不寒暄，面上颇有犹豫之，一时却不开。楚翔问：“多时不见，师兄别来无恙？今日光临鄙，可有何指教？”

“你说什么？陛的什么？”楚翔瞳孔倏然一收，以为自己未听清楚，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