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后顾南便惹了风寒，拖了许久也没见好。

殷承安十九。

这年的第一场雪消散后，便到了年关。

夜里独自归去，嘴角弧度便再不能提起。

年节是最闹的时候，里很快忙碌起来，顾南自冬便告假早朝，闲来无事四走走，也算悠闲。

边防稳定，政治清明。

顾南皱眉：“我未染风寒，每日却要喝药。”

慢悠悠走过长宁街，殷承修寻了个凉亭坐，只觉得浑狼狈。

红绿褪去，覆上新雪，时日须臾间已至初冬。

一午推杯换盏，把酒言。

这年是新皇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年节，自然是要比寻常时候盛大，烟火燃放数日，一直到过了十五才停止，十五晚上廷夜宴，顾南微笑坐在方首位，端起酒杯轻抿，皱眉发现酒壶中早被换成了白。

“自然。”素袍青年微笑举杯与他对饮：“你也是我永远的小皇，承修。”

日轻缓如飞絮，一年过去。

“都是温补的汤药，对你没有坏。”殷承安眸有些沉：“前日林玉来信，说药浴的方很快便能来，等天气些了

顾南甚是无奈。

殷承安笑笑：“今日又到了些药材，待会儿吩咐去药膳。”

太极殿早些时日便烧起地龙，顾南抱着手炉靠在榻上眯着睛，慵懒至极。

顾南依旧逍遥，等到四月天气回后才上了朝。

“我心里觉着喜罢了。”顾南笑着回看他。

里很快挂上了红灯，人脸上都着了喜气，顾南沉默着看四周红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
顾南抬眸懒懒看他一：“若汤药能少些，想必会好。”

他抬起恰好对上殷承安的睛，后者眸中笑意盎然，很明白的告诉顾南是我的。

他坐了很久，直到街上再无半灯火也没站起来。十月里夜风凉寒，殷承修失神垂眸，许久，上突然覆上一件还带着温度的披风。

顾南二十二。

“……”顾南不满看他一会儿，无奈。

其实他一也不想笑。

一炷香后，殷承安覆雪走，解披风随意搭在屏风上，在顾南边坐：“好些了么？”

愣怔回，眉目清俊的少年笑着看他。

后脚步声响起，着明黄的青年缓步走至他伸手，伸手环住他的腰：“怎么了？”

少年意在沙场，年节刚过便请旨前去三都镇守，他走的悄无声息，待顾南收到殷承修来信知晓一切时，后者已在三都待了半个月。

“既然是喜，那我便不罚你偷偷饮酒了。”殷承安就势在顾南嘴唇亲吻一：“今日的汤药已经松开了，喝了早些睡吧。”

很快，他就只剩九年了。

殷承修用微笑敛去底的苦涩，将杯中酒喝，弯起睛。

“很晚了，该回去了。”

他曾经见到的画卷中，顾知还与殷承安便是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夜晚，用最亲密的方式让两颗心伤痕淋漓，再无修复的可能。

可是不笑总觉着不好。

举杯看顾南：“太傅，你永远是我的小夫，对不对？”

年后，百官复位。

朝中如常，只是原本应站在左边首位的端亲王不见了影。

这年深冬，大雪三日，覆盖数尺，顾南于太极殿独自饮酒三杯，躬数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