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一颗心，在红梅中鲜血淋漓，掩去所有刻骨深。

――。

再次恢复清醒已是深夜，太极殿灯火通明，顾南在殷承安怀里睁开，前模糊一片。

这个名字在他们生命中许多年，如今却只能睁睁看着它淡去。

“然后你便好好走到白首之时，每年为我送一株梅花，好不好？”

他动了动，便有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眉，青年的声音温柔缱绻：“别怕，我在。”

顾南闭着睛静静听着，角逐渐湿。

窗外梅花灼灼，即使被夜笼着，也不掩其中颜。

晚上送走殷承清和殷承修，顾南突然便倒了去，吐血不止。

三千繁华不数，一响深浅顾。

而青年带着温柔缱绻的笑意从容走来，缓缓抬手与他手心相贴，眸中尽是深。

顾南双手上移贴在对方，受他的心，许久，嘴角轻轻勾起：“承安，如今夜已深，窗外景看不大清楚，我突然想看梅花，去帮我折一枝来吧。”

小皇微笑撒说一定要带着我，回过便悄悄红了眶。

心中苦楚，面上却是不显。殷承清微笑着对顾南讲述他这些年在大江南北看过的风光趣事，和着小皇刻意的玩闹，将顾南逗笑许多次。话说到最后，殷承清轻轻握住顾南的手，：“这世上还有许多丽风景，顾知还，你一定要去看看。”

梦境里是三月光，他抱着画卷站在梅花中勾唇浅笑，青丝如墨，笑容温，依旧是当年风华灼灼的模样，望着对面着玄金纹华袍的青年笑着伸手：“承安，过来。”

无双谷，顾知还。

人人都知，这位辅佐君王十七年，天纵绝艳帝师之才的顾知还，熬不去了。

这个夜里无风无雨无雪。

而在他手腕垂的同时，手执红梅的玄服青年快步走在榻边半跪，颤抖着声音开：“……太傅？”

顾南微笑嗯一声，抬眸看他的侧脸，轻声开：“承安，为我首曲吧。”

殷承安静静看着他，伸手从旁边拿了竹笛，放至唇边。

殷承安将他抱在怀里不停去血，眸中的绝望和悲哀到化不开。

愿成结发之好，与尔共度良宵。

顾南低声说好，声音轻轻颤抖。

顾南弯起嘴角，微微抬起的手于泪朦胧中，轻轻落在锦被上，寂静无声。

梦里光岁月好，梦外红梅韶华薄。

殷承安手指微动，声音沙哑：“……好。”

无人应答。

喜，微笑唤他们坐，眉目清。

笛声停止，温的手轻柔为去角的渍，顾南没有睁开睛，伸手握住贴在自己脸颊的手，轻声：“今后……便让无双谷就此隐世吧。”

顾南躺在榻上看着他门，闭上睛，朦胧间仿佛缥缈梦境。

片刻，清冽声音在顾南耳边缓缓升起，温柔缱绻。

二人依言坐，面上无半异样，只是在顾南看不见的地方，指甲狠狠刺手心里。

殷承安伸手轻轻覆上顾南心，许久，发一声崩溃的呜咽声。

太医院首在殿外跪着，长久却没得到宣召，太极殿人沉默垂站着，寂静无声。

殷承安的眸瞬间被痛苦渲染，双手剧烈颤抖起来，轻轻站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