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，无论皇帝什么命令，他都不觉得诧异了。而这样的命令，听起来太正常不过了。

而那个死人现在却站在了他的面前，睛是睁开的。

从太阳正中到夕阳落，桓凛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。

陆青桐在一旁守着，不容任何人靠近，那种绝望也似乎染了他，他觉得一气压在心，闷闷地透不过气来。

桓凛这样十分恐怖，李得清只觉得背后发麻，隐隐觉得皇帝像是了什么决定。他转便向外跑去，只是还未跑两步，却又退了回来，他瞪大了睛看着站在不远那抹白的影，他忍住惊恐，了睛，那白影还在，那张脸在月光也十分清晰，他看到过他躺在冰床上的模样，没有生气，是个完完全全的死人。

李得清招来的晚膳，皇帝一都没有吃，便那样痴痴地坐着。

他猛地将那小小的抱了怀里：“阿盏，阿盏，你回来了。”

他那般囔囔，泪竟是涌了来，落到了那小娃娃的脖上。小娃娃先是吓得懵了，过了一会儿，反应了过来，小脸煞白，想要挣开。

“青桐。”很久很久之后，桓凛突然叫了他一声。

‘蹬蹬蹬’脚步声并没有消失，所以不是错觉。他的睛不禁瞪大了，珠像是要凸来一般。过了一会儿，一个拉长的影现在了他的面前，他几乎连呼都忘记了。

李得清像听到什么恐怖的事一般，连忙跪了去：“陛，您说什么呢！你是真龙天，您会长命百岁的。”

“我觉得我活不去了。”

“贴皇榜，今日生的小孩，如有愿者，都送中教养吧。”那声音像是耗了他的所有力气。

黑夜来临，大殿一片宁静，灯光明灭，桓凛的脸晦暗莫名。‘蹬蹬蹬’的脚步声突然响起，桓凛先是愣了一，然后猛然地抬起了。

“阿盏……”他的声音已经变了，有些尖锐。

“不，我活不去了。”桓凛的脸变得十分可怖，却又带着莫名地脆弱，“活不了了。”

李得清那本来就紧绷的神经突然崩溃了，忍不住喊了一声：“有鬼啊！”

“阿盏不见了，我还活着嘛呢？”

桓凛像是醒悟过来一般，呆呆地看了李得清那焦急的老脸一，然后才慢慢地放开了怀里的孩。

司荫落了地便疯狂地跑开了。

“陛，这是颍川王啊！”

“李得清，我这辈都完了。”

心彻底空了。

他突然跨了去，走到了门，再低，便看到到自己的小娃娃。那张小小的脸，和他记忆中的某一幕重合了。

“陛，您可看清楚了，这是颍川王司荫啊！”

桓凛看着自己空的怀抱，然后坐在了地上，他脸上已经布满了泪。

皇帝回了中，第一件事不是用膳，而是招来了绣娘，让绣娘将手中的碎玉在一个荷包中。绣娘荷包的时候，他便坐在一旁，紧紧盯着，一动不动。待绣娘好了，他便立即将荷包佩在了腰上。

陆青桐回神，连忙走了过去，当看到皇帝的脸时，他突然想要移开脸。完全没有血，也完全没有生气，他记忆中那个威风凛凛的帝皇，似乎消失不见了。

饭菜冷了，李得清叹了一气，只能将饭菜又撤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