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一瞬间，似乎有一竖立在他心脏正中间的指针在来回摇摆，他差那么一就要放弃说那句话了，可最后，他还是开了，“如果你是真心愿意的话，就先签一份官捐献同意书吧。”

他的目光重新定来，甚至对着欧少文了一个期待而又鼓励的微笑。

“为什么？”欧少文有些焦急。

见对面俩人的目光还是一脸震惊加犹疑，欧少文挑了挑眉，真心实意地试图说服他们：“你们不用考虑我的，我没关系。”

欧少文皱了皱眉，正准备说什么，就被一敲门声打断，他回过，看见护士一脸惊喜的表，“陈医生，欧仁锦先生已经醒过来了。”

“欧少文。”他语气冷冽地叫他的名字。

齐俊终于回过神来，“等一。”他叫住欧少文，沉默片刻，有些难以启齿地张了张，欧少文疑惑地望着他，安静等待着他准备要说的话。

他签字的动作太过于潇洒随意，齐俊的心刚刚提到半空，一切就已尘埃落定。他几乎有些难以置信，忍不住开始怀疑，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他鬼迷心窍产生的一个幻想。

他咙哽了哽，“医院没有资格安排这个手术，即使你愿意也不行的。”

欧少文回过神，走到他床边蹲了来，握住他的手轻轻吻

“这种法违背人主义观念，要知，国就连安乐死都还没有通过呢。”

“好的。”欧少文跟着他们去了走廊尽的办公室，在同意书的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，又重新问了一遍，“欧仁锦现在的状况还好吗？要过多久才能安排手术呢！”

“我知啊。”欧少文有些茫然不解,天底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人的构造了,正因为人没了它活不成,才要赶紧给欧仁锦手术才行。“所以,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安排移植手术？我随时都可以合。”

这么多年来，自己承受过很多次的痛苦第一次被人注意到了，这种被人关心，被人重视的动充斥在心底，让他产生了某种烈想要回报的心，“是欧仁锦不愿意吗？不用担心，我自己去跟他说就好了。”

他越过他们，准备往里走。

一二净，欧少文的这句话几乎像是惊雷轰,又像是一把利刃划破了他的这么多年的认知和信念。

“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讨论。”陈医生摆了摆手，上他的听诊，快步朝欧仁锦的病房走去。欧少文也在后跟着，神涣散，一副陷沉思的表。

陈医生皱了皱眉,他难以理解地望了欧少文一,轻声解释：“欧先生，心脏捐赠并不像什么骨髓移植、肾脏移植,可以最小程度地影响捐献者自，但心脏不行,心脏只有一颗，人没了它是活不成的。”

“你，你……”他说不话来。

于是，他都没有注意到，欧仁锦看见他站在陈医生后的时候，那一瞬间猛地缩小了的瞳孔。

陈医生直到现在还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，他接过欧少文的官捐献同意书，翻到刚刚被签上名字的那一页，安静地看了好久，再抬起望向他的时候，底是极度的震惊、动容、怜惜与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