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，如锦依然扭过看着他，神默默无言。好像很认真地

魏成帷从前很少注意一个妃的绪，想着她们享受了全天独一无二的荣华富贵应当是万事无忧的。却忘记了她们在前也是有喜有怒、有血有肉的人。是人就会有喜、怒、忧、思、悲、恐、惊的这些绪。

或因为利益，或因为迫，你总是要不得不去一件件不想的事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。人在江湖，人不自由。一切都是不由己。

就像是那些大臣力排众议让他坐上这皇位的时候，那个时候大魏的天已经不是他了。而被活生生地撕成了三份。一份在他这里，一份在阁手上，还有一份在镇北侯的剑上。

她猛地转过来，语速不快却一字一句地说了好长一段话。

魏乾帝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随一问竟然会引起如锦这么激烈的反应，语气里大有忿忿不平之意。他玩少女发丝的手指微微顿住，好像陷了深思。

如锦鬓边的几缕发丝，“可朕却听说前些时日锦嫔和里的其他妃相得并不是很洽？”

此刻已是夜深了，里都是打灯落锁，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。霁月轩里更是寂静得连二人的呼声都清晰可辨。

如锦听着魏乾帝的气，好像有和稀泥的意思。她知魏乾帝是个勤政为民的天，对女人的事不会太了解，便想着趁早把缘由解释给他听。

魏乾帝默默地看着如锦，看着她梳理得线条清楚的发髻，看着她得笔直的腰背，看着她眸里平静的目光。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满，但说的话里却字字都是不满。

“回皇上，臣妾本就是个不喜和别人打交的女。和她们说不来那些漂亮的场面话。如锦刚的时候也想着和其他小主好好相，可还是有妃毫无由的上来寻臣妾的晦气。臣妾便想着她们反正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看不起臣妾，又何必脸贴她们的冷屁，便自个儿躲在霁月轩里不与她们想见，也少了不必要的和烦恼。”

只是因为她是女，她可以毫不掩饰地说来，甚至还可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。但他不能，他是天，不能给别人看到自己弱的一面。

只是其他的妃因为种种原因不会说给他听，而且他扪心自问，自己这个皇帝也不太想听一个妃的倒苦。若不是如锦很对他的胃，他恐怕连这么一段话也不想听。

人这一辈最难过的事不是不能去你想要的事，而是被迫去你不想的事。

作为一个皇帝，无论是朝堂还是后的私事都不能自己主，事事都要思量多方势力的利益交换。他就像是一个戏团里着镣铐起舞的狮，坐在尊贵的龙椅山也只觉自己是个傀儡皇帝。他也曾经懊恼过，也曾经气愤过，但最后却是化作了心里的叹息，一声接一声，不让别人听到。

如锦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这回事。自己和其他的后妃也没有太大的交，明面上有过节的好像就丽嫔一人。

魏乾帝突然就笑了。

他明白她的难受。

一轮上弦月悠悠从云层中探来，洒落一地的玉清辉。一帝一妃就这样以一种极度亲密的姿势相拥在一起，却又全无一丝淫的意思。

如锦似乎受到了他的思考，但她并不去打扰他。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他上，腰背得笔直，双膝紧紧地并拢，像是一个温婉的仕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