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闻舟对着这个连男神都不敢大声捍卫的市侩女人嗤笑了一声，继而转向肖海洋：“这个人是什么份？”

“还是个发育过、以杀人为生的‘小学生’。”陶然的视线在屋里环顾了一周――这屋是个开间，除了卫生间以外，就一间屋，不分厅室，环境非常简陋。

墙柜面的行李箱里除了换洗衣服外，还有不少作案工，胶手套、套、雨靴、防雨布、违禁刀、铁榔、铁棒、电击与一些常见的撬锁工。中间陈列着几沓摞得整整齐齐的百元现金，目测有十几万，围成一圈，供着一尊慈眉善目的瓷佛。

董晓晴的照片霍然在册――在第一页，照片上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叉。就是因为它，这起案才第一时间被转往市局。

“需要假份的一般都有前科，很可能是在逃犯，”骆闻舟说，“去信息库里比对――”

“这是他包里的份证，王新城，男，三十九岁，但是方才我联网查了，这张份证是假的，照片和份信息对不上。”肖海洋把能以假乱真的假份证递给骆闻舟，照片上的男人留着平，貌不惊人，睛直勾勾地瞪着对面的人，也许是心理作用，看起来异常凶悍恶毒。

郎乔本来想在旁边扶着骆闻舟，持了半分钟，差休克，临阵脱逃了，跑到门嚷嚷：“老大，你是不是鼻窦炎啊？”

骆闻舟上手套接过来――那是个十分常见的文件夹，里面夹着薄薄的几张纸，每张纸上都贴着一张照片，旁边是照片上人的姓名、别、家庭住址等基本信息，角落里注明了日期和一个意味不明的数字。有些是打印的，有些是手写的，手写的字迹很重，错字连篇。

肖海洋连忙应了一声。

“一个熟悉厨房的警察，工作和生活中烂成什么样的生没见过？少见多怪。”骆闻舟也不回地说，继而冲法医们招招手，“行，我看完了，抬走吧。”

“郎大，你不是喜‘里昂’吗？”骆闻舟对郎乔说，“这就是咱们本地生产的‘里昂’，快过来瞻仰。”

一台成了藏尸柜的冰箱，一个脏得看不底的布沙发，一把三条的塑料椅，一张矮脚茶几，一个旧式墙柜，一台落满了灰的电视机和一张简易行军床，这就是全的家。

“骆队。”陶然递给他一个夹，“你看，这是在死者行军床的枕底发现的。”

“骆队，墙柜里总共有十二万元整，”陶然很快清了供佛的现金，“董晓晴那页资料上的日期旁边写的现金就是这个数，应该是她的买命钱。垃圾堆里最后一张外卖小票的日期是董晓

沙发上堆着几本翻烂了的黄刊，一套扑克牌和几颗灌过银的骰。墙角堆着一打啤酒瓶和用过的一次饭盒，自也臭了，只不过比起屋主，臭得小巫见大巫。

各区县纷纷提前供，这屋里因为没人续费，大约在大半个月以前就停了供电，提前到来的气给停止制冷的冰箱雪上加霜，温度急剧上升，被闷在里面的尸和品类繁多的菌来了一场“世纪会晤”，产生了奇妙的生化反应。

“看在你是我老大的份上，我可以假装刚才那句没听见，”郎乔幽幽地说，“辱我男神者不共天。”

旁边一个刑警探了探：“这字怎么像小学生写的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