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事重重地在一片烟熏火燎中凝神沉思片刻，这才走到街对面――一辆得没有朋友的SUV在那等着。

“去什么？”

肖海洋突然前不着村、后不着店地说：“骆队，对不起，我错了。”

肖海洋神经质地推了推镜，嘴唇抿成一条线，整个人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不安，好像还微微打着晃，张嘴放了一串连珠炮：“我错了，我不应该武断冲动，抓住一表面证据就结论，随冤枉烈士，我还不应该……”

调查员角略微一――医院杀手所在的小区叫“杨树里”，确实是在六安桥附近，但规模非常小，而且房屋老旧，楼上的门牌也斑驳不清，小区外围甚至没有院墙。

好一会，“11号……上礼拜一么？那天我车限号，借用了家里的车，是去了六安桥附近，旁边好像是有几个居民区，但我没注意都叫什么。”

骆闻舟扫了他一，把冻僵的双手凑在车载空调上风，慢吞吞地说：“前一阵恨不能直接把张局推上断台的是你，现在说他冤枉的还是你……小镜啊，幸亏你是个当代的平民老百姓，这要是让你托生到封建社会的帝王家，你手得有多少条冤魂？”

张久会是装的吗？那他这心也未免太细，思虑也未免太周全、太可怕了。

调查员是故意这么问的，因为一般人如果只是途径，很难注意到一堆随可见的六层小楼叫什么。如果张久直接回答“我只是路过”，那么他的嫌疑就非常大了，可是……

骆闻舟刚一拉开车门，还没来得及钻副驾驶，后座的肖海洋就等不及地往前一倾：“骆队，我现在觉得这件事存疑，张局可能是被陷害的！”

郎乔在旁边说：“对，我问了那个医院杀手，他说钱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，他还鸡贼地了好半天。”

骆闻舟打断他：“你这段时候写的？”

查到了张局上，就不归刑侦队了，这一场问话都是秘密行的，只有骆闻舟被特殊批准过来旁听，调查员把所有问题颠来倒去地问了四五遍，其中无数语言陷阱，整整三个多小时，问话的和被问的全都疲惫不堪，连骆闻舟这个旁听的，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先在门了跟烟。

他这一句话落，连驾驶座上的费渡都回过来，车里三个人六只睛全落在肖海洋上，活像围观铁树开花的千古奇观。

骆闻舟接过照片，深深地皱起眉。

他说完，立刻意

“本来是去二院，看看老杨家人，路上想起来没买东西去也不合适，让司机在六安桥了架，那有一家大的购中心，”张久说，“小票我顺手扔了，不过商场收银台附近的监控应该还查得到，买完东西我就去医院了，老杨的遗孀傅佳慧和女儿杨欣都能证明，可以去问她们。”

肖海洋才不理会骆闻舟说他什么，一低从包里一个文件夹，指着里面的两张照片说：“你看，这是在那个杀手家里发现的现金，另一张照片是当时顾叔叔家发现的五十万，我从密封的旧档案里找到的――大额现金为了清方便，一般是一万一摞的放，银行柜台会在上面绑一纸条，可是从杀手家里发现的这些现金是直接罗在一起的，和十四年前的证一模一样！”

肖海洋脱回答：“昨天晚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