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直活得很知足,除去上学时成绩不理想外,这些年顺风顺shui的,没什么烦心事,因此睡得特别踏实。植wu对外界的gan知本来就低,所以殷展被冲xia去的时候他还在睡,直到现在才醒。
“哥,这雨怎么越xia越大……嗯?”他环视一周,只见电闪雷鸣,旁边的位置不知何时竟然空了,第一反应便是他哥或许要修成人,招来了天劫,但紧接着注意到周围有很多泥,泥石liu三个字顿时跃ru脑海。
他吓了一tiao,刚要冲xia面喊几声,却察觉地面传来一阵颤动,又一波泥石liu呼啸地涌了来。不远chu1的树被卷倒,扯动崖边的土地,两秒后轰然坍塌,附近几棵包括他几乎同时xia坠。
“啊啊啊啊啊!”
他瞬间叫chu声,一边想树的gen都扎得很深,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冲走,一边想掉xia去是不是会死,那他会回到原世界么?
砰!
他重重摔在崖底,shen上刹那间糊了一层泥shui,又快速被雨冲掉了。
他吓得闭住呼xi,片刻后才意识到树木没有神经系统,并不疼,不由得呼chu一kou气,只听黑暗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:“你也xia来了?”
这声音仍透着平日的懒散,像是对目前的状况满不在乎,唐攸忐忑的心莫名安定,嗯了一声:“我还以为你修成人了,在渡天劫。”
殷展问:“……我跌xia去你没看见?”
唐攸说:“没,我那时还在睡觉。”
殷展说:“睡得真死。”
“……我一向这样,”唐攸不好意思说,关心问,“对了哥,你怎么样?”
殷展悠悠答:“没事,tingshuang的。”
唐攸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,问dao:“你能突破一xia变成人么?”
“看心qing吧,”殷展说,“你怎么样?”
唐攸这才自查,发现gen已经脱离地面,明白是活不久了――这是他短短几分钟nei第二次面对死亡,顿时茫然,在黑暗chao湿的泥地躺了一会儿,听见殷展喊了他一声,立刻大叫:“哥!”
殷展被他一惊一乍nong得无奈,但与他隔着一段距离,gen本看不见他,只能应声:“到底怎么了?害怕?无聊?撞鬼了?”
“都不是,”唐攸忽然有dian想哭,深xi一kou气喊dao,“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,我是穿越来的,我叫唐攸,以前是人不是树,对不起,骗了你!”
殷展说:“……没关系。”
唐攸说:“但我真把你当朋友的,谢谢你给我讲了那么多好玩的故事,还陪我说话,教了我很多有用的东西……嗯,你唱的歌有dian跑调了,我之前没敢说。”
“……”殷展说,“哦。”
“我可能要死了,我也不清楚会去哪,如果有xia辈zi,我还想和你zuo朋友,我是孤儿,没多少朋友……”唐攸的声音带了哭腔,他还有许多话想说,可惜尚未说完,意识便模糊了。
他知dao树木哪怕断了gen也不会立刻就死,但却阻挡不了这gu源源不断的困意。
彻底昏迷前,脑中的画面突然像海底的沙粒被无形的漩涡卷起,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许多陈旧的片段,却完全记不住细节,就在tou疼得快炸开时,一粒细沙撞ru脑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