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许久，也静了许久，话终也是要回的，于是他抬眸，唇角勉轻扯起一抹笑意答应：“好啊。”

莫锦秋也曾来找过苏文若，只是每次见到苏文若，总会被他戏了一番，最后拂袖回家时，脸上不是黑成一团，便是衣上多添了几黑痕，那生气的模样，只惹得苏文若捧腹大笑起来，而苏文泽立于苏文若的旁，则是满脸无奈。

一盏茶已凉许久，小厮上前便将茶撤去，再将新茶换上时，那趴于书案上的苏大公早已睡着。而二公，却不知何时起，竟坐在了大公的旁认真看书。

他这话问得恍然，苏文若闻言之后，笔时也不由一顿，恰好笔尖有一滴墨落在皓白的宣纸上，随之散成墨花，于是一幅好端端的丹青便就没了。

苏文泽不语，却有些诧异。

接着，便听苏文若问：“泽弟可有意中人？”漫不经心的气。

……”

是劫是缘其实再无所谓，只要苏文若此生再不离开他的边，纵

可这些话落在苏文泽耳里，却是微微的心疼，当将人揽怀里，握着那人的手，指尖轻轻抚着他手心的掌纹，曾有人与他说，掌纹牵连着这一生的缘与劫，他想既是缘便不怕遇，若是劫只要那人是文若，那又有何惧？

他这一答应，苏文若的脸上也带了些许笑容，随之只见他将手里的书卷放至一边，脑袋枕在手臂上就此趴于书案上静静地看着苏文泽。午后的夏日，骄阳似火，那坐于枣树之的二人，亦如午后的时光一般安静。

接来的日，苏文若待他是时而冷淡时而温柔，让他也不清楚苏文若待自己究竟是如何。平日里，他们也就于庭院间习字、画画、看书、念诗、对……二人的相的时间自然也比昔日的多，这些时日里，苏老爷也对苏文若温柔了些许，不似往日那般，只会骂他罚他。

苏文泽闻言，而后轻轻笑了一声，那笑里带着微微的无奈微微的苦涩。他不知自己该要说些什么，只是觉得心里难受得很，很多时候，他当真想告诉他，自己一直一直喜着他，而且喜了好久好久，是自儿时起便一直喜着他。

然苏文若并没生气，他搁笔后，便笑：“恨？我从前是恨过你。我恨父亲从来不将我看在里，我恨苏府里的人都看不起我，我恨你甚都比我好上几百倍，我恨父亲从来只会夸你，而只会罚我骂我……”虽是说着恨一字，只是气甚是淡然。

……

他其实很害怕，害怕苏文若会有一日离自己很远很远……自己明明一直喜着他，却偏偏不得不将某句话梗在间里，在他一笑后，便知那定是平生里的一劫。

某日，苏文泽在苏文若画画之际时，便忽的问他：“大哥，你其实恨不恨我？”

苏文泽愣了愣，随之回答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若果泽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，便与大哥说，大哥便当回月老，成全你与她的亲事。”说着，苏文若便将手里的书放，他抬首，看着已然垂眸的苏文泽续，“如何？”

“哦。”苏文若了，而后执起一本书卷随意翻开了几页，“我不怪你。”

后来，小厮已然走远，待他恍然回首，便见二公也已然趴于书案上，温的阳光透过密叶间映二人的上，只带了几许懒意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