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急，还有另一件事。”照李韫以前的，现在早应该放过荣真，但他这回是认真的，“你难不好奇荣国府上几百人为什么会被一晚上屠尽吗？”

第15章第十五章

荣真的底浑浊，他的唇角抖动了几，才终于发声音，“为什么？”

烈火灼的时候好不容易地逃来，却直面更加可怖的刀剑，该是怎么样的绝望；尽忠尽职的时候好了与敌人一绝死战的觉悟，却被背后的同伴了一刀，该是怎么样的震惊……

那些常常围着他的小丫，那些向他炫耀被选亲卫的兄长们，那些沉迷争对他却颇为宽容的姨娘……

荣真静静听着，他太过镇定的反应反倒让李韫有些不安，“荣国公？”

荣真也没靠轿，只凭着自己仅剩的力气，跌跌撞撞地终于走到了荣国府，还没踏门槛，前便一黑。

“七年前，梁国侵我北境，桓哥哥御驾亲征，随护卫皆为荣氏，可在风起之变时，桓哥哥大帐无人看守，可怜他少年英姿，竟被敌军在我方军阵中掳走，而后殉国。”李韫说到这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忍，“而后发现，荣氏亲兵五十八人皆被斩首级，搁在城门。”

“嗯，”江玉簪愣了一，而后恍然大悟，从袖里拿来那锦盒，在荣真面前晃了晃，问，“你说这个？”

“朕也是最近才知，杀死那五十八个亲兵的人并不是敌人。”他说到这便不再说去了，他想荣真应该都明白了，“朕以为你该去好好考虑这件事了，如果你想要报仇，尽可以来找朕，如果你仍然要为太后尽忠，朕也不会拦着，只是这些事，朕以为你应该知。”

他抖着手，打开锦盒，拆开那信，准备再给自己最后一击，却发现信中仅有五个字，“第二份礼”。

一路跑皇，他才终于有了息的机会，他用锦盒抵着自己的额，另一只手扶着墙，把胃里的东西全呕了来。

“皇上您接着说，臣没事。”

江玉簪不想跟这个病秧斗嘴，老实地坐回到凳上，“他去药铺给你抓药了，让我在这看着你。”

他向后一直退，直到脚磕到了门槛，才转了，快步走了东。

“我其实也没什么事。”荣真长呼了气，手仍打着颤，他忽然想起件事，“锦盒呢？”

再醒来的时候，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了，他的睛看着床上的复杂雕刻，手动了一动，手背过了一个人的发丝，麻麻的。

“说了你也不明白。”

荣真抬手把她拨去，不耐烦，“木樨呢？”

荣真用手肘勉力撑起，把锦盒从江玉簪手里一把抢过来，瞪着她，厉声问，“你有没有偷看里面的东西？”

“我看了又怎样，”江玉簪耸了耸肩膀，不以为然，“什么是第二份礼？”

闭上，希望自己的心能平静来。

“你醒了！？”江玉簪原本是趴在荣真边的，被碰到立刻抬起了，凑到荣真脸前，摆了他的脸颊，急切地问，“还有哪不舒服？”

荣真低，“臣知了。”

一夜之间。

他其实一直都知这些事的，但为什么从小皇帝的嘴里再说一遍，心还是痛的纠结。

荣真想不到，也不敢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