――只是一场战争。

他告诉自己，这是一场战争。

“……”即便已经承认了心里对他的喜，狄林还是觉得看不透他。明知对方是怎么样的存在，依然悠闲自若，完全没有任何紧张。他已经分不清楚他究竟是有成竹，还是觉悟了。

海德因嘴角微扬，“只要空间法成功，就不算输。”

“你可以在放假的时候亲自对他说。”

海德因和狄林手拉着手走到土坡。

形势已经是千钧一发，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和发呆

狄林看看四周。他们所站的刚好是一块起的小土坡，可以清楚地看见前面那竖起来的树墙和从树墙后面冒来的乌黑沙尘。士兵和参与空间法的法师们在土坡前后左右忙碌地跑来跑去。其他法师都已经站在树墙后面充当第二防线。相比之，他们清闲得好像无关路人。

狄林深了气，渐渐平静来。等站起来的时候，他的脑已经摒弃了所有杂念。

狄林把脑海中乱七八糟想法都驱逐去，手环抱膝盖，枕在手臂上，闭目养神。睡到中途，肩膀好似被轻轻地拨了一，不由自主地向左边靠去，落在一个温的怀抱里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着他的太阳。

海德因似笑非笑：“你不是向我提去沙曼里尔客的邀请了吗？难那是个玩笑？”

树墙已经被黑的沙尘淹没了，法师们一个个像惊弓之鸟般倒掠回来。有几个飞得慢的，瞬间就消失在尘沙中。

狄林惊：“导师？”

其实不用她说，所有法师都已经自发地动了起来。

“唔。”

他慢慢坐，愧疚蔓延。

“站队。”莲娜用法将自己的声音传送到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
狄林知自己从到尾都没有熟睡，但神力却在慢慢地恢复。

“你喜睁着睛睡觉？”海德因斜睨了他一。

“在这里睡一会儿。”海德因坐来。

疲惫和舒适让他懒得睁。反正，即使不睁开睛，他也知这个怀抱属于谁。

红结界将他们包裹起来。

“等前面结束了，我叫你。”海德因。

“快了。”海德因突然。

风沙被挡在结界外，连风声都变得若有似无。

布兰德里和莲娜正率领法公会和圣帕德斯学院的法师们等着他们。狂乱风沙拂着他们的法师袍，但每个人都站得笔直，从姿态上，看不任何退缩和惊慌。以神力大而著称的法师们总是懂得怎样更好更快地调整自己的绪。

狄林恋恋不舍地张开睛，然后直起。

狄林看的上发冷。

狄林踌躇：“我想给父亲留一封信。”他不畏惧死亡，却害怕父亲为此而伤心。尽他知父亲一定会理解自己，也一定会地过这场打击。

“一定会输吗？”压抑许久的不安终于忍不住问了。

“发吧。”海德因懒洋洋。

狄林侧看他。

“不。”狄林低，望着自己的膝盖，须臾，又抬起，“我一定会请你喝咖啡，在我家。”

他不知那些消失的法师还能不能活来，他只知，他们已经无路可退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时间仿佛禁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