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家宝只听到脑海里有一声巨响，天塌地陷！

“九爷，九爷。”刑家宝惶惶然的抱住他大说：“我真的知错了，真的……”

结果用不着她喊，刑家宝自发自觉的坐在餐桌上等吃，胖妈松了气，连忙帮他装饭盛汤。刑家宝捧着瓷碗拿着筷，坐姿端正的扒饭，胖妈观察了一会，又被他给吓着了。刑家宝那本不叫吃饭，囫囵吞咽，吃什么东西都是同一个表，连他最厌恶的姜片照样嘴里嚼。

“不，要怨也只能我自己……”杜九面无表，淡淡地吐四个字来：“自以为是。”

她用手抚摸刑家宝清瘦的脸庞,痛心地哽咽：“回来就好了,好孩……”

第四十三章：手足相残

刑家宝就是个彻彻尾的无赖，这种人跟他说破嘴也没有用，他只拣自己想听的话听，不想听的一概装作听不到。杜九毕生都没觉得那么累过，他是想好聚好散的，他没有那么伟大，可以永无止境的包容一个人，当耗光了心力以后，他还能怎么样？

他知刑家宝就是个烂人，从前在监狱里就知了，可他以为刑家宝会长大，会越来越懂事。杜九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影响力和能耐，可以束住他，结果他发现自己错得彻底。

杜九靠在床上额角，心疲惫。

刑家宝仍是一脸麻木不仁的表，绕过她,上了楼，“砰”一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。

刑家宝震了震，不可置信地望着他，浑发抖：“九爷，你在说什么啊？你怎么可能不在了呢？我以后一定会听话的，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，先跟我回家好不好？我都想好了，我会带你去国外，我们先……”

“九爷，你是不是怨我恨我？那你打我好不好？”

“二少，你别这样，吃不就别勉了，心里难受就说来吧。”

良久，杜九才开说：“以后我不在了，你自己收敛，别再整天不知好歹的惹祸。”

杜九动也不动，用一种称得上慈悲的目光看着这个青年，刑家宝的窝深陷，面颊也深陷，相应的就显得颧骨突，像一张眉大的青白画蒙在了骷髅上。他不知有多久没洗澡了，上透汗酸味来，衣服脏兮兮的，沾到了泥巴和灰白的东西，发红的鼻尖一一，像极了瘾君。

“刑家宝，你听着。”杜九打断他，字正腔圆地说：“我们分开吧。”

今天胖妈早早把饭了,花足四个小时煲好一锅老火汤,她也没奢望刑家宝会来痛痛快快的吃饭，打算上楼敲门叫一叫，若是他不肯来就把饭菜端上去。

胖妈把家门打开，见到刑家宝后,先是一喜又是一惊。

“难受？”刑家宝摇了摇，依旧麻木地说：“我一也不难受。”

胖妈胡乱的楼上楼来回爬了几趟，惊得六神无主，刑家宝如果大哭大闹，哪怕把房烧了她都安心,不怕他闹腾，就怕他刚才那副像活死人般的模样。

刑家宝又是一震，笑得比哭还难看：“你怎么不叫我小宝了？是不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