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晚也不知跑哪去，我刚回来也不先见见我，等我叔叔伯伯的见了好几圈，妳这才现」

「你们说了那么久的话，不像嘘寒问，问得哪些，说得哪些快说来听」

除夕夜，除了杨妈与李叔早已沒有亲人，长年住在林宅，算半个林家人外，其馀厨与人忙

「別！妳那样喊我怪渗人的，我鸡疙瘩都起了」韩东霖伸手夸张地抚了抚肤「妳惯是个沒教养的，就继续沒教养罢」

「你这个父亲的可真好心呦！」

林怀瑾关在房里安静抄写，莫佳青里里外外来回奔走，几个来回便觉无趣，倒是杨妈领着人贴起红联，那边扫扫，这边，也算是给林宅添了不少年味。

林怀瑾垂了眸，不等她胡扯来，林母先替她说话「你这不是人所难吗？沒见那小公都是同苏家的说话吗？同怀瑾也不过几句」

「別说我了，我从小到大可沒见妳喊我哥一次东烨哥哥，还惹他，妳怎么有教养了？」

「我哪沒教养了?你才沒教养！」

晚宴结束，林怀瑾自知要受一番审问。

韩东霖那么注目的人同谁说几句话都是被人盯着的，何况林怀瑾时不时就收到林母林父关切的神。

当然，除了人不人，鬼不鬼的莫佳青。

林父一上车就问「韩东霖都同妳说了什么?」

年节近，除旧布新。

「沒什么，嘘寒问而已」

可惜年味撑不了多久，连馀味都不留。

「妳又要吵?妳也不看看那些个人都想把女儿嫁长个十多岁的韩东烨，也不想想他为何这么晚了都不娶，就想把女儿推火坑，我呢，我给怀瑾找个年龄适当，相貌堂堂，家世也不错，还是老爷最疼的孙，我何错之有?」

林父自晚宴过后，又是好几日不归家，林母日日都如独守空房的怨妇，夜不能寐。

韩东霖一气「妳真是沒变，一样的讨人厌」

「不叫你东霖，难要喊你东霖哥哥?」苏婉之悠悠笑问。

「带她去就是让他们见见面，这好不容易说上话，还被苏家的截胡，什么玩意儿?」

「你也沒变，脑一都沒长」

「听听，我想的果真不错，你搜刮完我娘家的钱，现又想找个金女婿了」

苏婉之是何人，自不输他，笑地「韩小公名大，我既是苏大千金，名也不比你小，还得先见你了?」

除夕夜

莫佳青神思仍逗留在方才晚宴上，因迷路看见的祕事。

林怀瑾看他二人一来一往，猜想世交关系，也定是从小就打鬧到大的，颇有青梅竹的意思。

林宅的年节气氛已不属于林家，更除不了那些腐烂至的东西。

她不上话，也无意话，最后只见韩东霖吵不过，气得转要走，又回过来，对她笑着「林怀瑾，我不比妳长几岁，妳就同苏大千金叫我韩东霖罢，我们次见」

林父完这句，车上的人都默了。

李叔如常的开车，对此争吵彷彿是他的日常，林怀瑾看着窗外霓虹缤纷一闪而过，模模煳煳，又似被拉了长。

「胡说八！难妳要怀瑾嫁个像我一样的穷小，吃苦一生了?」

此时的上海滩，十里洋场，人心各异，彷彿不得不隐藏起一片赤诚之心，就怕一见到阳光，就会同那些鬼魂一般，痛苦的消散在太阳底。

苏婉之一顿，架不吵了，而韩东霖胜利似的咧嘴笑，转又是意气风发的小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