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他是罪有应得。

我去找了宝泽，在殿外侯了许久他才肯见我。

“怎么？”阮碧城问我。

我到殿，他偎在榻上，瘦弱的形销骨立，我到榻前：“我知他千刀万剐都罪有应得，但能不能让我带他走？”

这个绿衣娥……应该是宝泽边那个，她来什么？

不晓得什么时候雪停了，满地的银霜素雪，雾蒙蒙的天地。

“为何？”他蹙眉问我。

“放心，有人守着晏殊。”他一把将我扯了起来，行扶着我，沉声：“能走吗？”

也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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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只有这一种。”阮碧城转看着我，“只有这一种最有效的法，你知人都不喜舍近求远，只要牺牲一个人就皆大喜，何必多费周折？”

他瞧着我肚上微微透的血迹，我伸手压了压，吐一气：“外伤，

每个字都极尽温柔。

我起要殿，还是没忍住回问阮碧城，“宝泽的病从一开始就不止只有晏殊的心可以救，对不对？”

我离开时灰蒙蒙的天际微微透橙的光，晃的我睁不开，脚步有些发虚，索一屁坐在石阶上。

我仰起脸便瞧见阮碧城深深沉沉的睛，冲他摆了摆手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有人便扶住了我，轻声：“地上凉，回去再休息。”

窗外的绿梅树上，细雪扑落落的坠，我在榻前看着宝泽，缓又慢的笑：“我也恨死了他，千方百计的逃脱他，甚至想要将他剥筋……你不明白我有多辛苦才逃开了他……”

“为什么？”他问我，一双睛净净，无比困惑的看着我，“为什么你要为他花费心思？你他？还是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的？”

没有办法，就用最直接简单的办法。

将将殿便听他：“你是为了晏殊来的？”

殿外似乎有人走动，我眯瞧了瞧，一个小娥对守卫说了些什么，我没听清，但小娥瞧过来的脸让我愣了愣。

“阮碧城……”我看了他半天最终只是淡淡：“宝泽那里我会自己理，你只需要照你的原定计划就是了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救他？”宝泽直刺刺的问我。

我看着他的睛便笑了，“我不知……不论你信不信，我真的不知。”

“你理？”阮碧城微微惊讶的笑了，“你有办法？”

为什么？

我想了想：“总是要有个人替晏殊守尸不是吗？”

为什么啊……

他边那个绿衣小娥引我殿。

我无话好问，推门了大殿，临走又回对阮碧城：“你待在这里，等我回来再走。”

他还是宝泽，那双睛里什么都没有变。

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，连我自己也不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