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父难就没有怀疑过今上登基的那份遗诏吗?”苏见微接着问
。
“你放肆。”苏濂伸手指着苏见微,苏见微却倔地看着他,丝毫不惧。她所言句句诛心,也是这几年一直萦绕在苏濂心
的拷问。
苏见微跪在苏濂面前:“今上沉迷于炼丹,荒废朝政。太虽然兢兢业业,但是于天赋上却始终差了一
。这江山如果本来就是他们父
窃来的,为什么不还给那个更有能力的人?”
苏濂将书重重拍在桌案上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她殷殷地望着苏濂,苏濂却避开她的目光:“一派胡言!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家,知什么?”
为人臣,到底何为忠,何为不忠。
到时候晋王了皇上,只要不封那个孤女
皇后,不就可以了?她还是有机会的。
苏濂坐在书桌后面看书,睛也不抬地问
:“你今日
赴宴,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苏濂知龙泉寺一事之后,苏见微对朱翊深有了别的心思。他的这两个孙女,都太清楚自己要什么了,一个个跑到他面前来陈
。若朱翊深没有娶妻,他也乐于成全这桩姻缘。可孙女竟然想到要朱翊深夺回皇位,来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苏见微回到家中,询问人,得知祖父正在书房之中。她换了
衣服,独自前往祖父的书房拜见。
去,否则不知会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。可她刚走了两步,又转念想到,如果大太监刘瑛死得蹊跷,他手中的那份遗诏是不是就有问题?若皇位真的是传给晋王的,那么她就可以以此为条件,说服祖父支持晋王。祖父本来就是晋王的老师,没有不应的
理。
苏濂握着书卷的手微微收紧,侧了侧:“胡言乱语。刘瑛分明是回乡养老了。”
苏见微跌坐在地上,喃喃说:“为何
就可以追求自己喜
的人,而我要像姑母一样,到那个吃人不吐骨
的地方去?祖父,您实在太偏心了!”
他起站到窗前,看着外面的夜
,沉声说
:“你以为这么容易吗?如果政事如同你所说,皆如儿戏,那么当初的局面也不会变成那样。先皇早早立晋王为太
不是更省事?微儿,我知你不愿
,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,唯有通过血脉不断渗透
皇室,才能保持百年不衰败。微儿,晋王的机会实在太渺茫了。而且他已经有妻,你要去
妾么?妾永远要被妻压着一
,你受不了的。”
苏见微走到书桌前,小声说:“祖父,我
的时候,看见有个太监在宸妃
中烧纸钱,说先皇
边的大太监刘瑛是被毒死的,您可知
此事?”
他尽力辅佐皇帝,但皇帝却执迷于求仙问药,不顾朝政。他们屡屡上书规劝,都不见成效。但皇帝就是皇帝,就算他不是明君,推翻他却与谋逆无异。可一个对江山和百姓毫无作为的皇帝,真的值得效忠吗?何况端和帝当初得到这江山,本就充满了质疑。
她决定先回家试试祖父的风。
“我是什么都不知。我只知
我不想嫁给太
。若有朝一日,晋王得知了全
的真相,您一直所维持的局面还能继续
去吗?若他跟太
兵戎相向,你们不是把孙女往火坑里推吗?您也说过,先皇最中意的继承人分明是晋王,怎么会留一
遗诏让今上登基?祖父,您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