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也由不得它，到底还是泡了这澡。只是，在这桶中时，它也不知是于什么缘故，一直屈着，可能近来它也省了些事，开始看自己这副什么都没长的也是觉得怪了起来，就是不叫人看到，更别说那人是与鲧了，心中有十分的不愿意，不愿意他看到它化形之后这副不俱全的样。与鲧看它一直遮遮掩掩，也没说什么，由得它去。不想，它还屈着在这桶里睡去了，最后，还是他帮它抹了，套上了净衣裳，放衾褥里。

这晚上，等到将近夜时，他二人才回盈袖庄。与鲧提不如泡一澡，浑利些，也好明早一早起来就启程。瑞草一听要和他泡澡，两又开始左躲右闪起来，推说这么晚了也不能烦这客栈中的小二来烧，他就说这是一间大客栈，有值夜的小二。它又推说自己困倦得很，想睡了，不想泡什么澡，他就说泡一泡更易睡。它以往不肯泡澡是嫌那不如它们山上的好，而如今不肯泡澡是因为觉得和他泡在一个桶里很是奇怪，故而左右推托，想脱不泡了。

与鲧没睬它，拎它上了车，这车就由前车夫驾着向着豫城而去。历时

第19章

临傍晚，他们就门寻地儿用晚膳去了，红日西斜，人向那垂的日走一分它便退一分，总也不叫人靠近。二人用了膳酒楼时，这外已换了一副光景，天也黑了，月已初升，初一的月亮是新月，极细的弯钩，就跟在人后，逐人而来，人走一步，那朗洁的弯钩便追上一步，想甩也是甩不开去。

城北一个贩场里兼给人租用车的买卖，他俩去了，与鲧雇了一辆。这芝还提议不如他就买一辆来，由他自己在前驾着，被与鲧斜了一，低跟它讲：“别以为我不晓得，你不就是担心我与你同于一个车舆中吗？”这芝心思被说破，尴尬，低笑笑。

边，它人也挨过去坐，叫把这个给它讲讲，叫把那个跟它说说，非得到明白了为止。

第二日一早，他俩就起准备启程去豫城。于上回与鲧带着这芝缩地成寸了一回，便叫它晕睡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才醒来，他便也不敢带着它再使用这种大法了，于是现如今只得陪着它坐车前往那豫城，怕是到时这么一路北上去往他住的长白山都是得靠车了。

不一会儿，江畔画楼、九孔长桥上排排的灯都掌了，彩绸在映照显得格外喜庆。一时间，满街的人都不知是从哪涌来的，这街上忽然间就喧嚣了起来，远远的，花钹、什不闲、跷、中幡就由街那挨着个儿地过来了，锣鼓喧天。与鲧抓实了这芝，怕它被人群冲掉了。而这芝被他牵着，看着街上鱼贯而过的民间杂耍看得目不转睛。与鲧见它有这般兴致，便低问它：“可要多留几日？这个月份的过会在一般城邑里是在五月五端午那天办，可这里是皇城，是由初一一直办到初五，天天晚上都闹。”这芝还想了想，说：“唉，其实天天看也都一样，看一晚也够了。”与鲧说：“那也成吧，不过我们乘车去豫城，赶到那边怕已是这月初七，也是赶不及看那边过会的，你可想清楚。”它答：“想清楚了。”

待他也躺后，他就想着，往豫城那去，就是在往北走，跟着，再一路向北的话，就是长白山了，这是真要带了它往那边去了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