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她听话嘛，所以，尽并没有验过被鱼刺卡住，但还是养成了这个习惯，吃鱼就很慢——为什么只能吃一饭啊？

雷-万万没想到这个年纪了还会说这种话-霆：“吃饭时间短，人多吃得多，饭么，不至于饿着但肯定是吃不够的，得抢。”

说了还得加注解：“你这细嚼慢咽的速度，别说去添第二碗，自己碗里的都能被扒走——我们都用倒的。”

倒的？！

……真的吗？

少女被自己联想来的画面惊到，睛立刻圆了一圈。

“我吃得不多，这些就够了，其他的都给你，不用着急。”

雷-并没有要在这张桌上跟你抢饭-霆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这也是雷霆第一次吃这个样的年夜饭。

从餐桌上来，当背景音开着的电视正播得火朝天，花花绿绿的舞台和伴舞人群动得看不清脸。雷霆坐的时候顺手把遥控递给虞晚，意思是随便她换台，虞晚get到，但她也不知要看什么，举着遥控了几，随便停在了个正独唱歌的频上，想了想，又把声音小了一格。

完这些，她也不用再拿着了，搁回茶几，偎到沙发里陪雷霆坐着。

……啊。

人生，果然，玄妙。

这样的场景，这样描述来，怎么看就怎么逃脱不了“无聊”两个字，或者要更深一地写“尴尬”“坐立难安”之类之类——但，怎么就平过渡了呢？怎么就……

这两个人都能真相安无事、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了呢？

这……

这就真是玄妙。

虞晚本人是很耐得住无聊的，她也不知该怎么跟雷霆搭话，所以，说她是抱着尴尬至死的决心守完这个岁，也是很中肯的，并不过分。结果人生的玄妙就这么现……她也是不知怎么开始的。

她细声细气地回答着雷霆的问题，“平时都在家什么”“学校里呢？”这种，不尖锐，很好回答的问题。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背景音是舒缓歌的关系，她本来还是有些在斟酌词句的，但说着说着就轻快了起来。等她发现的时候，客厅里的大灯已经关了，只剩贴墙的一圈夜灯带和电视屏发着饱和度很低的光，雷霆低低的嗓音在这种环境与人接面简直有了小音响的效果，听得她耳都酥麻麻的，甚至有一想把电视声音再小，再小……

零到的时候，雷霆正慢吞吞地说到他曾经去过的一个海岛，日照极长的地方，似乎一个盹儿还没打到就会天亮。她抬起试图想象巨大的光轮从黝黑的海底破浪而，正就看见没有窗帘遮挡的全明阳台之外，这个城市庆祝新年而升空炸开的烟火。爆裂四散的星洒在无边的夜空里，像极了海浪翻起时冲碎的太阳光——

……这是她从没想过的、第一个在外过的新年。

但恍惚中，她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期待了这一天很长时间。

长到……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期待。

也不知，自己为什么会生这种度的雀跃——本不像她——无所谓了，重上转移。

虞晚有关于今晚，记得的最后一个段落是…

“来喝酒嘛！”

她拽着男人的衣袖，接着是胳膊，然后是腰。

“你肯定有的，对不对？来喝嘛~我成年啦！”

她腾一只手比了一个“耶”，应该是取的“2”的意思——真的吗？她真有二十？

“交换愿望！新年啦！你答应我的话……”

大发嗲。

“我就什么都答应你，好不好呀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