煌夜是绝不会为了他——一个再三背叛他的罪臣而来的。

漆黑锐利的眸，毅而又俊的脸庞，一切是那样熟悉，却让人以为这是在梦，柯卫卿的心又惊愕又彷徨，剧烈地跃动着，怔怔地望着皇帝。

皇上却没有看满是汗的王庆一，而是把幽深又锐利的目光投向远，大分的人都着遮阳的斗笠，包括那三个人。

皇帝的金黄大辇停在了山，一位侍卫牵了一匹黑给皇帝，煌夜飞上，护卫军想要跟随，但是煌夜一挥手，大分的人都给留了。

每个人都是蓬垢面，满尘土，与乞丐唯一不同的地方，那就是统一的灰囚服了吧。

「是、小的遵旨！」王庆连忙磕，而后上前把柯卫卿的双臂用力反剪。他早就知这柯卫卿不是个简单人，看吧，皇上千里迢迢，来兴师问罪了！

监工一见怕乱，赶紧又掉回去维持秩序，犯人想要靠近，监工手持长矛，铁铲，将他们压回，让他们退后，不得惊驾！天上的老鹰、乌鸦，也是乱飞一气，就好像以为面要开战了一样。

「柯卫卿。」煌夜微启薄唇，低沉地叫。然后鞭一甩，直指向柯卫卿的脸孔，「来人，把他带去刑房。」

他们越是不想引起皇帝的注意，也就越醒目了。

怎么事先一风声也没有呢？不仅是监工，犯人们也都惊住了，天来了，难是路过此，所以来看看这大燕有名的徭役之地？

「让开！」煌夜蹙眉说，策直直走向那三人。明明声音不大，却让全的人都瞬间安静来，一时间，只听得乌鸦嘎嘎的嗓音。

左手边个最最壮的那个，煌夜没有见过，但是右边的那个人，是红琉没错，站在他们中间的青年，材修长，一双黝黑又结实臂膀，便是柯卫卿了。

所以，皇帝来了，那些想要恳求皇帝开恩，并表示自己已经深刻悔过的人犯，纷纷丢掉手里的锄、箩筐，夹路跪，呼，「皇上开恩！皇上万岁！」

「皇上万岁！罪臣给皇帝叩！」曾经的官员，如今的犯人，跪请罪，于是乎，所有人都跪倒了，那三人也跟着跪了来。

煌夜骑着奔驰到山腰的时候，见到就是一副闹哄哄、有人哭，有人笑，有人大叫的场面。

要在这千余的犯人里，找到柯卫卿还真不是一件易事，监工王庆上前磕如捣蒜，直说，「不知圣上驾临，有失远迎，罪该万死！」

这里的犯人有行窃的，有拐卖的，有绑票的，也有贪污行贿的，罪都偏轻，不至于死，但谁都知，来到这里，又有几个能活着回去。

然而，当蹄停在柯卫卿的前时，柯卫卿不得不抬起来。用那张淌着汗，瘦削，却依然俊秀的脸孔，望着逆光的皇帝。

「嗯？」柯卫卿发现煌夜是笔直朝自己而来的，不禁紧了拳。对于煌夜突然的现，他比任何人都要惊讶，但很快认为，煌夜来这儿，应该是有别的事。

早知如此，他还不如一早死柯卫卿，说不定还能讨得皇帝的

「卫卿……朕找到你了。」煌夜微微眯起。所有的囚犯，包括监工，全都挤在了前面，唯恐皇帝没看见，但是这三个人，一都不慌乱，不，是有意站在了后，安静得过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