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说我们输不起？”王士泽向来都是最看不上蒋七郎的。没等蒋七郎的话音儿落足，便冷笑：“方才一席话，竟是我托大了。圣人有云人生而有涯然学海无涯，我区区一介太学学生，自然不能万事皆懂。但你也未必比我懂得多少。倘若不服，我在这洗耳恭听。”

说来生涩拗，其实就是一种行酒令。形式颇为复杂，又要对诗又要词又要唱曲儿，反正薛衍闹了半天也没明白。

孙大家端坐于正堂，看着太学学生和国学学生的一番争论就此化戈为玉帛，不觉笑着称赞双方好气度。又寒暄了几句缓和气氛，这才开始今日的正题――席纠。

太学的王士泽等人见薛衍果然在接来的一系列行酒令中只坐上观，三箴

这些太学的学生们也大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，用句后世的话说，正是最看重颜面且迫不及待的以为自己是大人，能为自己主能对自己负责的阶段。所以想法也就更加特别。他们一面想要在失败面前表现的更加坦然，更加举重若轻，一面又不想承受失败后大堂其他人异样的嘲笑目光。薛衍看在里，笑眯眯的给坐在一旁看好戏的许六郎等人使了个。

王士泽等人闻听此言，不约而同地了，深以为然。

许六郎等人会意，蒋七郎不等旁人开，因说：“怎么，不好意思坐呀？当初尔等那般嘲笑于我，我还不是唾面自。都是国监的学生，难你们太学的人就是这般小气，赢得起输不起？”

今日被薛衍这么一问，倒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些。更在听过许六郎等人的回答后，明白世家也并非是他们以为的那样一无是――至少于界和官的手段上，倒是比他们更熟悉一些。

王志泽等人平常在学院里只知清谈辩难，偶尔写策论也只是从大义手，向少能听到这些巨细实务。何况大褚官场风气也都是慕翰林清贵而避地方庶务，王士泽等人以前从来不觉得这些实务有何值得关注之。只知学好儒家经典，将来朝为官报效朝廷。但是这报效朝廷的过程和手段却从未想过。

面相觑，略显迟疑。不知自己是应该留来以表现自己对这一遭偶然失利并不在乎的大气，还是应该就此离开，以表达太学学生不跟“纨绔”为伍的决心。

这么说着，几个太学的学生顺其自然的坐了来。

薛衍等人隔桌相坐，也对这些太学学生的学之心颇有。

“那也比你懂得多。”蒋七郎笑眯眯接。他原就是将门，薛衍所问之题旁人虽不能达，但是他们这些世家弟纵然所知不全，却因耳濡目染，到底比满门中只知读书求经义的书生们多了。又有许六郎、韦四郎、方五郎等人在旁查遗补缺，一时间倒也将薛衍方才那些问题回答个七七八八。

但是王士泽等人却并不灰心自怨，既然知自己的不足之在哪儿，平日里多弥补一些便是了。张游因笑：“向日我们在学院里只晓得通读经义，这些朝廷庶务原也不是我们能接到的。正所谓不知者无罪，虽然我等份所限，不能朝廷邸报，但平日里多读一些地方志还是可以的。那些地方志里均描写了各州府的风俗人等事，看来倒是对我们颇有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