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铭西没有追问，也没有指责，在短暂沉默过后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：“严重到忍心放弃古筝了？”

夏铭西回国的时间不长，平日几乎没有访客上门，晚上尤其清净。So比他灵，听见动静立猫耳动动，一刻“嗖”地蹿沙发，一溜烟儿似的溜去了门厅。

“我改主意了。”关瓒低声说。

那一瞬间，被关瓒压抑多日的委屈彻底失控，泪完全是克制不住地往掉。他埋在老师怀里哭了很久，从失声到泣，最后慢慢归于平静。

关瓒低着，淡淡：“是严重的，我没办法，只能打扰您了？”

关瓒听闻正要开，夏铭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，复又叮嘱：“记住，是决定，永远不会后悔那种，不是一时冲动，知么？”

“去洗澡吧。”夏铭西松，“你拜托的事老师记着，你愿意住就住，但是我暂时不会办，你考虑清楚，过几天再把决定告诉我。”

“快来。”

恰在这时，敲门声响。

夏铭西垂眸看他，没着急回答。关瓒抿了抿唇，用更小的声音补了句：“而且不要告诉我师，也不要告诉其他人。”

夏铭西彻底笑来，说：“这是私心，你改主意我当然兴，至于原因就太隐私了，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，不说我也不会多问。”

“好。”夏铭西摸了摸关瓒的，笑着说，“你先去冲个澡，等会儿给你拿两件我的衣服换上，别着凉了。”

夏铭西闲来无事拎着逗猫棒陪So消，只可惜布偶猫的格被养叼了，对那些绒绒的假玩意儿不兴趣，小爪有一没一的抓，看模样还不如主人兴奋。

夏铭西拍拍他的肩膀，

关瓒霍然抬，眸光轻颤，瞳孔微微收缩，眶一一地泛红，却没再多说一个字。

“维也纳的交换资格。”关瓒从对方怀里来，声音认真且笃定，“我之前拒绝了，现在想再争取回来，我不想通过央音，不知夏老师能不能帮我这个忙？”

“那……”关瓒又，“我……能在您这儿住几天么？”

夏铭西慢猫一步，放逗猫棒起过去开门，见了来人直接怔住。

关瓒浑湿透，脸苍白，十分拘谨地站在门廊。So盯着他喵喵直叫，想过去求抱，却又不喜他上湿哒哒的雨，只好在玄关踱来踱去。

关瓒大脑一片空白，想了想，回答：“作曲吧。”

夏铭西先是一愣，静了一会儿，见关瓒不像是开玩笑的，于是没有多问，只是：“可以，专业呢？”

夏铭西让开大门，反手从衣帽架上取了件自己的外套，直接包裹住关瓒。深夜打扰，关瓒实在是没地方去了，见了夏老师既不知所错，又觉得应该解释什么。他言又止地张了张嘴，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夏铭西却非常贴地在他唇上一挡，示意没关系，然后把人搂怀里，抱着他，轻轻拍了拍脊背。

夏铭西抚开黏在他额前的发，耐心询问：“什么主意？”

“到底是多严重的事啊？”夏铭西忍不住问，“老师愿意帮你，但是很怕帮错了你。”

关瓒怔住，而后了。

“先缓气，其他事等会儿再说。”

“老师。”关瓒没动，盯着他的睛，试探着问，“您都不问为什么就答应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