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明和李皎转望去，看到街边，快被一小摊贩挡住的墙角落里，坐着一个瘦骨如柴的老人。二人辨认一番，李皎吃惊：“您是……聂先生？聂先生，您也离开长安了？”

李皎离开时，听到郁明与聂先生的话：“……我的玄铁和陨石您带长安了吧？不不不，我不是您铸刀，没铸更好……因为我想换一个，铸一把剑。唔，因为我欠我师妹一个人，想换她手上一件东西，就要铸把剑还她了……”

郁明伸指了她额，示意她少挤兑他。

李皎唇角上翘，被她夫君的英武所折服。

郁明确实很少花钱，他生活得非常糙，随随便便就能应付。但他对李皎却非常好，门在外，最惨的时候，最折腾的时候，也没让李皎饿肚。现在已经步到有闲钱给李皎耍了……

李皎偏看他侧脸：“你不穷吗？”

他怒：“我就是节省些，就是会过日，就是没你俸禄多，谁告诉你我穷得连老婆都养不起了？”

纵是聂先生调自己没那么惨，李皎夫妻也看他状况不太好。一介铸大师，却落街，还要卖掉自己昔日打造的兵才能过活。李皎和郁明交换个，比起李皎，郁明明显更容易讨聂先生喜。与其两人在这里让聂先生抹不开面，不如李皎离开，让郁明宽解宽解老先生。

李皎心一：郁明说的莫非是“斩”？他已经决定

他立刻取了钱袋扔到李皎怀中，他随手一抛，沉甸甸的钱袋却把李皎压得手臂一沉。李皎惊讶，没想到郁明还真有钱。郁明手搭在妻肩上，扬了扬巴，往两边街市扫一扫。他低，调.戏他老婆一把：“想买什么随便买，吃喝玩乐可劲儿折腾，郁哥砸锅卖铁也养得活你！”

聂先生看他二人误会，连忙摆手：“老夫没那么惨……老夫是带徒弟一起逃来的。徒弟去卖兵了，老夫在这里等他回来。没想到遇上两个故人，真是难得啊。你二人也是逃长安的？”

望山明，斩。

李皎掂了掂钱袋，心想今年看是要在外边过年，确实得准备些年货。她睛噙笑：“那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？你不心疼钱吧？”

被人认，聂先生老泪纵横，连连。看他如此惨状，郁明和李皎立刻绕过摊贩，奔到老人前。当初在长安，李皎和郁明托付聂先生帮他们铸刀，一年过去了，那把刀迟迟没铸好。如今“望山明”找回，郁明神清气，更是完全忘掉了那把刀。如今于异乡再见聂先生，千般滋味涌上心。

郁明说：“你这样说我便不兴了。你说的我好像很穷，养不活你，要你去挣钱似的。说的好像我娶你，是要你跟着我过苦日似的。”

夫妻二人正在街上说话，听到旁边颤巍巍一把声音：“两位，是郁郎夫妻二人吧？“

”

二者齐名于天，乃北冥派的侣刀剑。

她想到自己以前想象过无数次的与郁明走江湖的画面，与现实差距颇大，难免沮丧无比。她还以为她这么聪明，什么都得到。她现在发现了，力气活她都不到，她手实在是笨。如郁明所说，女红也虎――去年送他的鞋，扎破了她十手指。那都是去年的事了，今年要过去了，李皎一针还没碰过，比去年更不如。

郁明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