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浩此刻尤为空虚。为了狂去狂的人更容易为了散场后空空如也的舞池而落寞，为了而去的人会特别记得说再见时的那首离歌。他看看表决定早打车回上海厂，再过不久就是人们班的时候，街上会突然人拥挤，行人或许会有说有笑地结伴商量着晚餐，再之后便是漫长的黑夜了。

“不用，等歇我跟小王拓去逛街。”

第19章

翟浩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指。

“大红的。”王拓在一边了鼻，“夫我跟莉莉搭地铁回家了啊。”

正如方才那女人充满的怀抱。那么远。

上海厂犹如普通国企，员工朝九晚五，班车五一刻准时发车，这种作息比起私企那些回家已是天黑的要好上不少，代价就是底层员工工资普遍三四千，逢年过节补发卡完事儿。哦，现在习竟平上台卡也发的少了，搞得那些老师傅们都普遍上班没有活力。要在这种工作环境里找激，基本就是梦。翟浩同周实秋走向停车场莫名有些安：是大环境的问题，不是自己老了。我还有好的未来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办公室门，周实秋正靠在墙等着他。

而再仔细地看一，距离却有几千万光年那么远。

瞧把他给委屈的。德行！次不带白晨阳回家还不行么？周实秋挠挠翟浩的小平：“走了，班了。”

去走走的一天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。翟浩踏上熟悉的布满灰尘的工厂大，落寞的脚步印一个又一个湿又冷酷的心，走一步，便少一份温度。员工陆陆续续地班走向班车，翟浩逆着人回晟阳，天边酝酿的夕阳光洒在他的上将空气酝成孤独的烟，连背影都跟随得很艰难。

圈与光阴重叠。

周实秋双手袋冷冷撇了徒弟一，心里很激动：册那，这种话都说得来，太丢脸了。徒弟从包里掏个乎乎的快递：“我前两天网购手套，买二送二我顺便帮我们四个都买了！这两双给你们的，冬天正好！”翟浩打开一看，韩版可雪花连指手套，一双灰一双藏青，层加绒，非常接地气。

“周秃。”他的心突然一片晴朗，恍然大悟。刚刚自己好像翻山越岭，最后在另一边遇上了周实秋，一直静静地等着他。“周秃，我今朝心勿好。”翟浩一耷拉眉，那么大一个人弯来将脑袋搁上周实秋的肩。

“浩浩哥哥！”莉莉大老远跑过来，青洋溢后面的王拓撵都撵不上。

“放屁，一看就是普通绒线。”浩浩哥哥无拿过一双在手上试大小，“你以后少在网上买东西。”动动手指，哎，蛮好的。“周秃你也试试看。”“我要这个灰的。”“不行，灰的是给我的。”“那我不试了。”“给你给你……王拓拿的什么颜？”

周实秋显然是等了自己好一会儿，手指都是凉凉的。“你去哪儿了？”他取翟浩外套上粘连的杂。

“你回来了？”他看着自己的睛。

“这是羊的，很和的。”

“你今天去哪里了？师傅找你一天哦。”

“送你们回去。”

“哦。那慢走，东西别瞎买。”

“啥？”妈的，觉还是老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