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一年来，阿兰上的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，有时，步莲华看着她，会觉得欣又陌生，然而，今天听到她问这样的问题，步莲华忽然松了气。

晁相领会要义，一礼应：“臣记了。”

“我在担心一件事。”阿兰背着手，眯着睛望着远方，神飘远，说，“如若我不是市井乞丐，而是自小就是长在昭阳的储君，那么，我到今天这种程度，会不会只是勉够格？你评价我时，是因考虑到我之前是乞丐，一年时间到如今这个样，已经很不错了，因而才说我很好吗？步莲华，你诚实告诉我。”

步莲华语气平静的回答：“理应是您。”

他的这个表被阿兰看到，阿兰失望：“你的表已经告诉了我……看来是后者了……”

与君王而言，这是个好习惯。

“但他们却都要看我爹的意思。”阿兰说，“我爹若不在，不拍板，他们就不会直接。步莲华，你实话告诉我，你认为，他们是不信任我的能力，还是说……他们还是在意我的，认为我这个储君不够格？”

般找理由，就是不愿去。你说，我这个储君，和我爹那个主公，谁说的算？”

步莲华微讶。

不仅如此，在晁凯歌在发急令之前问他的决断时，萧九还说：“晁律啊，以后不必问我了，她是咱大宛的储君，不是长不大的孩，以后她可是要撑起十三州的，要是每次发令前你们都要问我的意思，她这个储君当的还有什么意义？岂不是笑话？”

“很好。”

步莲华沉默了许久，说：“他们怎么想，我不知。但殿现在，却是极度的不自信。”

天命带给她的，不仅仅是如今的命运正轨，还有她在苛刻的环境中，为了生存，不断养成的，已骨血的习惯，那些习惯，恰恰是成长为明君所必须的。

为储君，阿兰要到京郊的田地里，甩响第一声鞭，驱赶耕耕种，之后，百姓们才开始陆续在回的大地中种

比如她在长期危险的生活环境中养成的一种习惯，一种为了避开将来会现的危机，无时无刻不在审视着自己，关注着他人的反应，趁早磨炼自己，反省自己，以求得更好，规避危险的习惯。

阿兰对泽阳军的安排，萧九知后并无异议。

“不……”步莲华认真说，“我之所以会惊讶，是因我未想到，你还会这么想。阿兰，原来，你一直都不轻松……竟然认真到了这种地步。”

她还是她，有一些东西没有改变。

“你实话说，不想听你闭着夸。”阿兰失落，“我是真的好，还是你在恭维我？”

阿兰换了种问法：“步莲华，你觉得，我这个储君，如何？”

也只有在这种时候，步莲华才能看到从前的她。

步莲华真挚又郑重地对她说：“阿兰，你绝对会是最好的君主。”

步莲华摘了红绫：“我睁开睛说，也是两个字，很好。殿的这个储君，的很好。”

阿兰却轻轻摇。

年后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