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其实也是一样的，在资本大中不由己。血是一回事，投资回报比是另一回事，作为一个职业投资人，她必须时刻牢记她得考虑后面这回事。

一瞬间她的血有腾起来，差一什么都还没谈，就拍板敲定投资荟影视。

她在血中让自己赶紧冷静来。

宁檬和柳荟互相谦让着了屋。

安中也在里面，看到宁檬屋，他忍不住了，哼哼唧唧地说：“柳总，快带着投资人爸爸一起来吃披萨吧，赶紧让他们把榴莲味的吃肚里，再熏一会我可能要暴我的反社会人格了！”

柳荟哈的一声笑：“什么东西谈到钱这个层面，本就是很俗气的一件事了，谈一件俗气事就要能够接受用俗气的方法，不然就是又当又立。”

其他人一边打量宁檬一边是呀是呀地附和。

宁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。

公司正厅里，拼摆着两大张桌，上面铺满了披萨，一望去，壮观得人。桌周围坐着荟影视的员工，此刻都在不同程度地扭向着门行注目礼。宁檬一屋，他们就鼓起掌，动作整齐划一，笑容灿烂却麻木不仁，一看就是一群饿疯了的行尸走肉。

真难得，在现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，居然还有这么一群天真直白的影视制作人。虽然他们看起来有神经兮兮，可艺术的大爆发不就来源于神经兮兮吗？

荟被识破后索变得直来直往：“之前来跟我谈投资的什么PE什么专项基金,花花心太多,趁我反应慢跟不上,就让我答应这个答应那个的，把我忽悠得快上天了。我真是被忽悠怕了，脆派我们公司二把手面，反正他被忽悠得不答应了什么条件也不作数。”

宁檬忽然觉得柳荟上很有些愤青的特质，他嘲讽社会，更嘲讽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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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了两块披萨，宁檬被柳荟带办公室细聊。因为两人是初次见面，柳荟担心对聊过程中会现聊着聊着大家忽然都停了来的尴尬，于是企图叫上安中一起尬聊――毕竟安中认识宁檬，又是个很能叭叭的人。

宁檬问柳荟：“您玩这，不怕PE大佬们知您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之后，会觉得您不尊重他们吗？”

宁檬又想笑了。这是她见过的最妙的一群人，他们虽然把投资人爸爸叫在嘴里，但骨里却并没有把投资人爸爸当成巴结对象企图阿谀奉承来着。

但安中断然拒绝了他的老板，因为：“你们谈钱的事儿我不听，俗！我要留来吃酪大饼！”

宁檬忽然觉得有悲哀。资本为王的时代，金钱正在让艺术悄然哭泣。

回想他们拍的那两让人笑过后会落思考的剧的容，宁檬觉得柳荟他其实是把自己正在的东西当成不想俗的艺术对待的。可是资本为王的当，艺术不得不对资本低，不俗的艺术不得不受俗气的资本的桎梏。柳荟他们挣脱不了这种桎梏，挣脱了就没钱去拍片搞艺术，所以他只能一边嘲讽自己一边把自己推到资本面前颜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