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，看不到应娴的睛。

蒲桃心里觉得这个裴舜卿脑不正常，但最聪明的时榴，和平时不太说话的橘紫却差不多明白过来，说不定老爷其实很喜她们家小呢。但要是真喜，怎么能忍得住一都不表来，而且若是真喜，怎么不在小生前对她好一些？

应娴死时的这个模样不好看，枯瘦弱，或者说从他第一次见到应娴的时候，应娴就不是个好看的人。她太瘦了，手腕伶仃，好像一折就会断，上的裙穿着空的。但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睛，像是山间僻静的清泉，清澈又悠然，一就引了他的目光。

的夫君。

只差一步，他就走向毁灭了。在自我毁灭之前，他已经病的快要死去，可是应娴救了他。

先前气的大骂他的丫鬟蒲桃，日日看着他的怪异举动，还曾撞见过他趴在冰棺上伸手去摸自家小尸的脸，当时就被吓得的手脚冰凉，觉得裴大人脑多半有病，后来都不敢直视他了。

以前那库房里的药材是应娴用的，现在好了，换人用。就病成这鬼样，裴舜卿还是每天都会去停着应娴尸的那个厅里坐坐。

裴舜卿也不需让人明白，他日日去冰棺旁边静静坐一会儿，也没有他人想的那么怪异，他只是想着，盛勇侯上要回来了，应娴到时候就要安葬了，日后就再也见不到，所以能见到时，就多来看看。

实在不明白。

他在应家那个庄里养好了，甚至应娴还让人给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准备了一些银。他离开应家庄的时候想，他不能就这么随便的死了，这条命已经不是单单属于自己的，还属于救了他一命的恩人。

可再没有异味，那也是个冷冰冰的死人，就是先前陪着应娴一起嫁过来，与她不错的四个贴丫鬟，偶尔晚上在这里烧纸钱的时候，也会觉得心里的。可是这裴舜卿倒好，每天晚上游魂一般的过来，不声不响在冰棺旁边坐上一段时间。就像应娴生前那样，虽然态度淡淡，但偶尔会去那边静静坐一会儿。

被顺便想念了的夫君，裴舜卿，他病倒了。本来就病着，去北地一趟，虽然持来，但到底途中奔波劳累，这劳心费神病上加病，回来就躺床上了，连上朝都没法起去，半死不活的样吓得皇帝天天派太医来看，药材送的都快要堆满库房了。

他那时落魄狼狈，满心的仇恨。父母兄弟被人迫至死，万贯家财被人侵吞，他上还背着污名被赶来，只觉得满心绝望愤懑，恨不得回去拿着刀死仇人，再自杀一了百了。

应娴死了一段时间了，说早该葬，但是裴舜卿不让，他说要等盛勇侯回来看过女儿，才会葬，别人对这说法也没法反驳，毕竟盛勇侯女儿可是全南上京皆知的。所以应娴的尸就一直摆在这里，裴舜卿还特地向皇帝讨了一大库房的冰来，将人的尸冻在里面，防止腐烂。也是这个天气渐冷了，再加上这么多冰块，才没有什么异味。

所以他冷静来，为自己谋划前程，后来认识了五皇，得到对方的欣赏。他家的仇恨，对于五皇这样地位的人来说，不过是件小事，所以曾经让他无比痛苦的仇人，也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