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「幸运」，语气听上去却并没有羡慕的意思。

希尔顿打断了他：“哈，就像那些人说的，末日之战?好的升上乐园，坏的变成腐虫……”

“有些人总说我们太多苦难，但我觉得更倒霉的是那些被鬼选中的孩…你们看到了吧?港里那些披着黑袍的，他们选择售自己的孩，早早就发病，这些家伙没几个撑过二十岁的，很快他们就会和村里污染程度较深的老人一起丢废弃层…没听说过嗯?那里全都是些烂得不成人样的废，听说有些人活了来，靠扒取墙上的苔毯和腐肉为，每天都在刨着回来的路，但那些只剩骨的手指永远也挖不开的岩层…”

十几年的单纯学习太长了，长得足够再生两代金绵人。

事实上希尔顿确实也不羡慕，他不太懂得「学校」是什么样的场所，「老师」的价值又在哪里，更不能理解漫长的学习生涯代表了什么…在他看来那还不如集劳动后一边啃着粮碎屑，一边从别人嘴里套来一两句说漏嘴的报来得有用。

想到这里，他咽了，谨慎地问：“………什么是培养皿?”

想象一，让他像被士兵带走的人一样一举一动都被控制着，天天挖地……他会发疯的!

里面是更窄更昏暗的一条路，连荧光植都缺乏，只有星星的一些。

………

伊萨能觉到他的这些话更像是一种对自己的告诫，麻木而微妙，咀咒着也惧怕着。

希尔顿思考了一，忽然觉得那幕埸景确实比灾难可怕多了。

人路过，带着两人钻了石板，石板便自动归位了。

两人跟着他走去，他声音很小，却在石间撞一片回音，显得格外模糊。

“…你们可能不太了解金绵人的一生……生一年便能地行走，帮忙些轻松的工作，四岁开始征收「居民税」，那意味着我们得每月定额用自己的劳动换取居住的权利…那些，那些工、用品和药。听说乐园的孩能靠父母养育到十几岁?还有人免费教导他们知识?哇喔那可真是太幸运了，金绵没有老师，只有买和卖，夺取和换取，想获得一个新里面况的消息?你可能得先饿上半个月肚。”

他已经能「看见」前面的路越来越宽广，就在不远有一个巨大的空，恐怕就是这些人…起码是一小群人居住的地方。

“这次的灾难不同，它会结束一切…”伊萨开。

窄小的石转了几个弯分支后便开阔起来，这里开始似乎有更多人经过，荧光植变得了，地上也被踩得结结实实，大多数脚印都看上去比较新，凌乱地延伸至远方。

“没有乐园也没有地狱，地球不会毁灭，它会变成一个工厂，一个培养皿。换句话来说，它可能和你看见的那条运输带没有区别，人类就是上面的产品。”伊萨继续冷淡地说。

地底的国度比两人想的更壮观，转过几条暗，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峡谷，往上看不见天光，往深不见底。峡谷之间搭着众多绳索与吊桥，它们看上去并不是木也不是石，而是一种怪异的纤维料，恰好地组成一条供人行走的路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希望这一「场」没有惊动什么，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每一个角落都用「场」先看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