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向他摊开手，他掌心里放了一把车钥匙。

“我不是每年都来，但我觉得今年可能不一样了。”

“你带我去吧，就在山上，你会开车吗？”

说完他又觉得自己是在抬杠了，谈越，一个外地人，连最负盛名的活神都不认识，怎么可能认得其他本土神明呢。

谈越并不知晓它在哪里，可司徒又看不见，两人就像无苍蝇似的在林里乱转。谈越牵着司徒的手，走得很慢，他的睛片刻不停地巡视着山林里的一切，寻找着司徒中的神庙。当然，他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神鬼没的活神。

“直觉？”

司徒神平静，他站在神庙前，而神庙拢聚在参天大树怀中，从望去，神庙上空的绿冠遮天蔽日，仿佛是空中一只凝固的降落伞。树上结了不知什么细小的红果实，圆地从树枝上跌落，砸在他脚、上，地上全是一片细细的红果，踩上去便留一个黏糊的红脚印。

盘山公路很长很长，谈越开着车，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，车上的招财猫挂饰静静地向他招手。天气非常冷，山上比山更冷，天空中全是深灰的云，看起来随时要雨。司徒穿着一外装束，山地靴，厚外套。手指交握着放在膝盖上，司徒闭着睛小憩，他看上去有些苍白，似乎没睡好。

车开着气，烘烘的，司徒也不和他搭话，很快谈越就有些困了。

孤独沧桑的神庙，和

好在司徒很给他面，耐心解释：“图拉已经没落了，几十年之前，它很有名气，现在大家只记得活神了。”

这时司徒突然开说话，把他吓得一激灵。

来之前司徒说，这位神祇不是活神。眉族人信奉多神，眉镇到都是本地的神怪。他准备参拜的神祇名为图拉。

司徒和活神从来没有同时现过。

司徒站在门外，他仰起脸，一滴雨落在他没有表的脸上。

谈越远远地望着他。

神庙在山的树林里。

神祇也有没落一说吗？

司徒睁着，盯着挡风玻璃。

“我没有听说过。”谈越表示了他的疑惑。

司徒的车，或者说老邢的车放在附近的停车场里，一辆白辉腾，非常新，一看就是几乎不怎么用的那种，也不知停在这里多久了，车上全是灰尘。

“直觉。”

手里拿着放大镜日夜跟踪司徒。

车缓慢地从公路盘旋而上，谈越不认得路，只知司徒的记忆一直向上走，他说图拉神庙就在山上。

谈越静悄悄地瞥了一司徒。

谈越很吃惊。客栈居然有车？

“是吗？”说着，谈越握着方向盘拐了个弯。

大概在林里晃悠了半个钟，两人竟然真的找到了神庙。神庙破得能和那夜借宿的佛庙相比，不知究竟有多少年无人问津了。

“你？”

你不就是神吗？

司徒失去视力的双看不到这一切，他依然乖巧而文静地每天坐在客栈里，谈越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，除了睡觉上厕所，他们几乎寸步不离。

谈越看不什么来，耐心即将消失殆尽，直到这一天，司徒要离开客栈了。

司徒说：“我需要去拜神。”

没落。谈越注意到他的用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