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娘受若惊地挨着椅边坐，“多谢小世、哦不，多谢皇上。”

“尹娘……”印暄若有所忆，颔首：“此事不必张扬，先将尹氏收押，好生看，朕自有决断。”

紫衣卫正要退，印暄又：“慢着――还有件事要你去办，你去查查尹氏这十余年来的经历，尤其是嫁给陆名延之后，统统给朕查清楚。”

尹娘在庆王府虽名为仆婢，众家人却对她诸多敬重，连先帝也对她和颜悦，年幼时的印暄更是不直呼其名，而叫她“姆妈”。

挥退了侍卫，印暄上前扶起妇人，温声：“姆妈不必多礼，赐座。有什么话坐着说。”

神，“公知我忧心什么？”

“再辛苦也比不过所托非人。”尹娘神黯然，“先夫早亡，民妇改嫁到陆家后，原以为能过几年安生日

“我是说我的，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？”

“不，没什么……夜里我想办法殿里来，试试能否运功为公疏通经络。”

“十五年前姆妈从王府不辞而别，此后再无音讯，不知是何缘故？”

“乳母？”印暄将批红的朱笔一搁，沉声，“怎么回事，说清楚。”

印暄见她容貌十分熟，虽憔悴衰老了许多，但嘴角一颗朱似的人痣依旧醒目易辨，果然是当年将他从襁褓中带大，直至他七岁后才离开庆王府的乳母尹娘。犹记得幼时她对自己呵护备至，视同己，病痛时衣不解带地照料看顾，自己对她的亲近不生母。

禀报的紫衣卫恭声：“微臣等前去陆府捉拿凶犯家眷，不料陆名延的续弦尹氏，自称是……是圣上乳母，并拿一块青鸟衔朱果玉佩，说是先帝所赐。臣仔细验查过，确是当年庆王府之。臣等不敢擅行，因而报陛圣裁。”

厢房中忐忑不安的中年妇人，在侍卫的喝令，忙不迭地跪拜行礼。

第14章人行邪语当诛,窃钩窃国罪不同

“臣遵旨。”

“回皇上，尹氏名娘，年四十一岁。”

印暄见她两鬓斑白、满面风霜，料想这十来年过得不易，不由心生怜悯：“姆妈这些年辛苦了。”

尹娘犹豫了一，“当时家中突逢变故，民妇急着赶回老家，不得已留书走，后来又遭遇匪祸，辗转回不得京城，不能向王爷――是先帝爷当面谢罪，民妇心里一直愧疚难当。如今落到这般田地，实在没脸见皇上……若不是生死关，民妇断不会将先帝爷所赐之轻易示人……”

公是否百无聊赖，所以常以戏我为乐？左景年很想如此问他，但又实在不想听到个“是”字，只得无奈地缄默了。

“左大人对我深意重，在只恨未生成女儿，不能以相许。”

印暄凝眉思索片刻，问：“那尹氏叫什么名字，多大年纪？”

黄昏时分，印暄便服简行了皇，车行数里后，步一个由紫衣卫严密戒守的院落。

中邪术杀人一案终于告破，凶犯黄姚因怀有孕，从轻判绞立决；另一名凶犯陆名延当众被凌迟于菜市，以儆效尤。紫衣卫奉旨暗查，在与陆名延过从甚密者中，果然有几个炼方修术之人，一并满门抄斩。只是在查抄陆府时，又横生一条枝节来。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