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什么约？”众人听得津津有味，不禁追问。连印暄也饶有兴致，觉得这秦阳王很有些不为喜、不以己悲的超然心态，正合家无为之治。

朝天上拱了拱手，如此自我安一番，他收赏钱，回到书案后，喝了几茶，一拍莲花板，开讲：“知金仙成就缘法一段，则需斗转星移回溯千年。话说一千七百年前，九州乱象纷呈，天分为数十小国，群雄逐鹿，而鹿终归钧国。且说这钧国国君烈帝，能征善战、麾斥八极，是一代雄武天，却有项喜好遭人诟病，便是好如命。钧国攻打小国秦阳时，烈帝听闻长公主国天香，命秦阳王奉女服侍。秦阳王恐累及命，不敢违逆，谁料长公主外柔刚，誓不为破国仇人之妃，对使者‘吾虽不能自主，却能自了。’于两军阵前，纵跃城墙，香消玉殒。”

“那就是胆小惜命了，为求苟全，不惜卖。”之前那名侠士不屑。

“非也非也。见一人行事手段，须看心境如何。”说书人一拍莲花板，“王小名‘易临’，自幼有慕仙向之心，一日睡醒，自言中天北极紫微大帝梦中传法化，留书三卷、法诀一本与他修行。人多笑童言天真，不以为信。王钧后，行止如常，神自若，丝毫不因外变而己变。烈帝意愈，以至于不敢迫，镇日想方设法讨他心，拱珍献宝为求一笑，却始终未得青相看。久而躁怒，诛秦阳王族以胁之，王便与他定一约。”

历经千辛万苦，法台终于建成。时王年满十六，散发跣足，披白袍，携、

烈帝听闻，认为民众未尽心力，叛臣从中作梗，一怒之，施以严刑峻法，一时罪者上千。王默然旁观，不作一语求，朝野上人心皆怨。

说书人摇：“王并无行刺之举。”

“烈帝闻言大怒，屠尽秦阳王城。此时有人谗，言公主有一幼弟年方十三，有天人之姿，倾国貌更胜其姊。烈帝命秦阳王将王作为人质送中，一见之惊为天人，神魂飘不知其主，一心只求亲近芳泽、颠倒衣裳。”

众人听到这里，纷纷叹公主贞烈，惋惜红颜薄命。

众人也都屏息以待。半晌后，他吐了长气：“都说君行正立端，事无不可对人言，仙家也应是如此。也罢，反正也不是什么诽谤言语，千百年传来的戏说罢了，仙君云中有知，不与凡夫俗计较，但请一笑而过。”

另一富态中年人维护：“男儿一命千金，岂可轻掷？王忍辱，定是为了刺杀烈帝，以报国仇。”

光闪烁地盯着那枚金叶，犹豫不决。

“王请烈帝建一座百丈宏阔法台，建成之日让他登台为万人讲解经三卷，指引众生结缘修福，而后方能甘心侍君。烈帝应允，驱策民夫立建台。但怪就怪在，这台建到九十九丈，便轰然倾倒，重建到九十九丈，又无故崩摧，如是再三。耗时数年，斥资百万，台却屡建不成，国库损耗，民怨沸腾，俱因此台而起。

茶座中一名侠士打扮的青年忽然打断：“公主为女，尚且贞烈，以死殉国，王何以不效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