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傻大胆的喽啰抢言：“一不打，二不骂，好吃好喝地供着，要看病，我们还得跑山给他抓药，哪里亏待了？夜里一会儿叫火盆小，一会儿要添厚被，要啥大当家就给啥，你见哪家肉票有这等待遇？”

皇帝听了，脸却愈发阴沉：“你们大当家对肉票还真是贴，只怕图谋的不仅仅是钱财吧！”又转对鱼从峻：“尽数诛杀，鸡犬不留。”言罢拂袖而去。

神机营统领李昊从未吃过如此大亏，一厢怒骂贼负隅顽抗，一厢以霹雳炮、手铳等火痛击；紫衣卫这边则化整为零，机动游击，不过几个时辰，便将整座凌云寨彻底夷平。残余的贼们见势不妙，降的降，逃的逃，了鸟兽散。

皇帝亲自审问了几名贼俘虏，都招供说十几天前确绑了个富家公，虽是肉票，却没有亏待过半分；前几日那公哥不知怎的趁夜逃脱，大当家领了千余人去追，至今还未回寨。

邢厉天当即策奔向那家客栈，半途中与报信的贼碰个正着。听说朝廷大军攻打凌云寨，饶是邢厉天自恃悍勇，也变了颜。

“怎么个没亏待法？”皇帝冷冷问，因缺乏睡眠，眶阴影深重，气势却凛然如渊渟岳峙。

京军甫开始攻打凌云寨时，二当家乐钟天便嘱咐一小队贼从后山去，急往昶州城飞报邢厉天。

就在这一小队贼披星月赶往昶州城时，邢厉天的手打探到消息，说是与他们描述相类的公哥，与一名侍卫打扮的青年一起，住西城一家小客栈里。

手们领命去了，邢厉天一时无事，也了个名，喝酒泻火。

恼火地了房间，把扭扭贴过来的老鸨推了个四仰八叉，吩咐手：“你们去城门和各个客栈打听一，看有没有祁公的行踪。”

凌云寨少了邢厉天这个主心骨，其余三个当家哪里见过这等阵仗，慌乱中勒兵相拒，依靠天堑倒是抵挡了大半日，自损失了七八成人，亦给京军造成了千余人的损伤。

神机营与紫衣卫本就是兵中的兵，大堀山虽曲盘岭、地形险峻，但也禁不住大军践踏。在皇帝的授意，沿途十数个零散匪寨被逐一剿灭，无人幸免，全不给任何纳降机会。三日后，大军在抓获的向导带领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掩袭匪数最多、势力最大的凌云寨。

诚然，之前他率贼在两州纵横来去，从未惧怕过那些军纪不整、战力低的地方厢军；且许知州胆小怕事，又沉溺修，本不敢与他为敌，多不过个剿匪的样向朝廷交差，

再说印暄带领七八名紫衣卫，轻装快星夜疾驰，奔赴卉阳。两日夜跑了寻常人五六日的路程，终于在县中途远远见到了打着龙旗的先卫队。

印暄潦草安抚了几句，便令京军神机营统领李昊、紫衣卫指挥使鱼从峻整饬兵，以备攻战。人粮草齐备后，皇帝亲率上万兵，急行奔袭大堀山，再次无视了那些六臣工的老泪，将他们与銮盖宸车之类一同抛在后。

他白龙鱼服之事，只有几名重臣知晓，见到皇帝平安归来，无不老泪纵横，一再苦谏：“陛万不可再轻涉险，教臣等镇日惊魂难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