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营无队。但皇上只要一看我上标记，就知我是何人。”伙夫十分恳切地说，“我听闻御驾将至，又见许澄江与贼勾结，行大逆不之事，因此未奉丹诏而贸然手，实是于对大颢、对先帝与皇上忠心耿耿。三位若不信，尽可以事后将我绑至御前，若皇上认不我，我甘受凌迟之刑！”

两名校尉吃了一惊，问：“你是哪营哪队？”

桶粥放倒百余人可不成问题。”

扳指的浮雕纹路印在肤上，与刺青花纹浑然契合

“前些日在城里茶馆说书的，还为皇――大公讲了一段临央仙君的由来，却不知究竟是什么份。”校尉。

他言之凿凿，三人听得半信半疑，正要再多盘问，忽然听见不远城墙上一片山呼万岁的唱礼声，此起彼伏地绵延开来。一名校尉疑惑地去转了一圈，满脸喜地回来：“世间局势真是瞬息万变！那个装神鬼的什么苏仙君竟是只狐妖，被邢厉天一箭给死啦。邢厉天也死了！皇上大军正从南门城。我们正好捉这厮去迎驾，看他是不是骗奸细。”

他守护般的肢动作虽然细微，左景年却看得清清楚楚，一方面为公由衷到兴――唯有这等厚的圣眷，才能保他在朝堂一世平安荣贵；另一方面又隐隐有些惘怅，总觉得本该属于自己的职责与位置，如今忽然被人莫名夺走了似的。即便那人是当今天，是他曾发誓效忠的对象，这一悖逆的思绪依旧挥之不去，令他心陷茫然与煎熬之中。

另一人则狐疑地端详伙夫的脸，摸着巴：“我怎么觉得这厮有面熟……”

等四人到了南大，天御驾正于兵簇拥中昂然而来。左景年尖，见皇上前还坐了一人，可不正是历王殿！只是不解公明明答应回客栈，为何又会现在此？再看与他共乘的天，面上虽不动声、冷峭如常，却从形、坐姿与手势中透一殷殷关切之意，似乎随时提防着魂游天外的历王会从背上跌去。

两名紫衣校尉带着那伙夫上前通报，左景年却后退几步，藏于众人中沉默地探看。

左景年想了想，指尖在伙夫前轻轻一拂，后者顿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连忙：“先前我便已认今上！我亦是侍驾之人！”

那伙夫听了，也喜上眉梢：“吾皇万岁！请三位快带我去觐见。”

“你是御前行走？朕从未见过你。你装扮成说书人接近朕，有何企图？”印暄从背居临地瞥来，语声十分冷淡。他此刻正想与小六叔独，好问一问他被绑票期间可有吃了什么亏，不料横生枝节，心底很有些不耐。

伙夫膝行几步，拉起左臂衣袖，将肤上一小片血刺青显来。

伙夫使劲朝他眨。那名校尉恍然：“你是茶馆里那个说书先生！胡一去，险些认不来了。”

“什么说书先生，你认得？”左景年问。

印暄一目，短暂地思索过后，面逐渐凝重起来，从左手拇指上褪一枚先帝御赐的墨玉扳指。伙夫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，才双手举接过扳指，咬破指尖，把鲜血涂抹在扳指表面的浮雕上，随即在自己手臂刺青的中央一空白摁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