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你说要游历天，而今回到故土，有何打算？”印晖问。

左景年淡然：“我只想取回祖传之，用心研究，其余还未多想。”

箭簇上淬了剧毒，他立即箭后仍毒发作，险些丧命。最后还是率领骑兵队的那名将军，四奔波找来个游方郎中，几贴虎狼药将他救活。人虽被拉鬼门关，余毒却化为暗疾盘桓在难以除，连带武功也打了六七成折扣。

左景年一时也茫然于自己该什么、能什么，此刻只想着怀中丹书，不知可否从中找昔年灭门血案背后隐藏的真相，清究竟先帝父亲炼的是什么药。还有公，记得他说自己的老寒是地牢里多年落的病，须得借助家外丹之术才能治，也不知自己靠这几本丹书，能否炼公需要的灵药？

当时他涉世未深，只知那位武将名号“镇北大将军”。对庙堂之事略有了解后，方知对方就是当朝天的兄长，肃王印晖。

左景年不愿与仇人之再有瓜葛，犹豫：“我还有要事在……”

印晖皱起眉，角却有一丝求才若渴的喜：“此话恕我不能苟同。武艺的大好男儿，怎能飘如萍，些市井营生也是埋没了。我看你中有血，何不来军营效力，与我一同驱逐鞑虏，保家卫国？”

左景年心端正耿直，被他说得有些惭愧，便随之大殿，脱衣烤火。

那名将军对他既激又疚责，许以军中偏将之位，但他却想去都城游历，婉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。对方再三挽留不得，只好亲自将他送雾州地界，并且赠他一枚青铜私印，许诺：“来日若遇危机，尽来向我求助。只需持此至军营，自有人带你来见我。”

又想到与他有灭门之仇的先帝。因为憾恨难平，他刺了先帝幼一剑，打算与印暄从此恩断义绝、两不相欠，可又曾在无意间救过先帝长印晖的命――这一笔烂账，真是算不清！

兵队交战，由于敌我悬殊，骑兵队险象环生。他在树丛中看不过，同仇敌忾地将猎叉投掷向敌方首领，竟一叉穿，瞬间扭转战局。被激怒的敌军乱箭齐，他在后腰上中了一箭。

印晖与故人重逢，心中快，见对方神不定，以为是手兵刃相对惹恼了他，忙挥手命一众兵士退，恳切地说：“天寒雨大，还请移步殿中一叙。”

他心思不在前，可是面前之人位，却

印晖似乎看推脱之意，笑：“也不急于这一时。纵然景年对我已无昔日分，我却不能忘记当年救命之恩。”

“随遇而安，有片瓦遮即可。”

他自忖双方份悬殊，最好不要有所攀扯，便深藏了那枚青铜私印。后来紫衣卫向民间招募良家机儿郎，他便应召，更是事过无痕，若非腰间毒伤久久不愈，几乎都要忘记了。

想起被一碗蛇汤治愈的箭疮，印云墨的音容又浮现在脑海中，一颦一笑清晰如昨，左景年心中黯然，更是钝痛不已。

“祖宅安在，可有地方住？”

印晖捡着当初两人相一个多月间的趣事说，很是真意切，叫左景年也渐渐放了芥，只当不晓得他的真实份，与他闲聊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