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后，他从眉心挑一缕柔和的清光，将临央的一半仙魂，送印云墨，“这封印我也不需要了，拿去。”

“我东来，与你临央之间，从此再无恩怨瓜葛，两、不、相、欠！”

他用力一推，震落墙冷冽残雪，从印云墨怀中而退。

而在这燥之中，又有一森冷从绽放来，迅速变成一冰寒的剧痛——

尖上轻轻磨蹭。

印暄的吻灼而侵略十足，全不容他有半犹豫或抗拒，唇交缠之间，他觉着自己像被海没，波浪席天卷地地包裹了他，令他惊慌失措的同时，又禁不住心神摇，浑上都燥起来。

印暄“嗬”的一声轻笑，将他向路旁推了几步，在红砖围墙上。

印云墨蓦然睁开双，瞳孔急剧收缩，手指痉挛似的用力抓住了印暄后背的衣，想要从窒息的吻中逃脱来。

东来冷笑：“你不是一直想听我说声‘两不相欠’么？如今我便如你所愿——”他的指尖抵上剑柄，寸寸推，带血剑锋切砖墙，发刺耳利响。印云墨痛到极，发不声音，只有鲜血从唇角涌。

印云墨握住前的剑柄——那柄他送与印暄的秦阳古剑，他成仙之前的佩剑，如今正穿了旧主的心，透而，将他牢牢钉在砖墙上。

印云墨像被摄了魂似的，茫茫然闭上睛。

“你对我究竟有多么陌生与漠视，直至如今才发现我的存在！”东来面上怒容涌现，很快又被镇压去，冷冷：“在我问你前尘旧事、问你为何堕仙之时，哪怕你有分毫愧悔之意，哪怕你提及我时说上一句‘动心过’，都不会落得如此场！”

东来看着他呼渐止，最终归于死寂无声，脸上没有丝毫表。

印云墨在酥难耐中，微微向后瑟缩了一。

他一只手撑着苔痕斑驳的砖墙，另一只手从印云墨的颈间游移向上，寸寸轻抚，最后停留在脸侧，手指温柔地托起他的颌，声音黯沉而低哑：“云墨，闭。”

印暄终于离开他的唇，在他耳边诮笑低语：“你在想印暄？他若知，一定喜望外。只可惜，凡人的意识实在太过弱小，只需一星半龙魂，便能完全压制。”

他的嘴唇觉到一柔与温。先是几试探的轻，随后火的唇覆盖上来，不容拒绝地撬开齿关，肆意地攻城掠地，挑逗尖，着他中津。

“你是……”印云墨痛苦地息着，“东来。”

“唔……”印云墨被这半是横、半是诱惑的吻得透不过气，本能地想往后退，却被圈禁在冰冷的墙与火的膛之间，分毫动弹不得。

印暄步步紧，贴上他的膛，“你心得好快……你在想我？还是在想你的鞭、你的剑，或者你前世的那些旧相好？”

印云墨极力吞咽中鲜血，却有更多血从破碎的心脉沿着剑锋淌，将天青裘袍染成一大片幽深无望的墨蓝。他忍锥心碎骨的痛楚，声音微弱地说：“……也好。”随后垂，慢慢阖上双。

印云墨深深着气，到一种六七分醉意时的绵与眩晕，“没有什么旧相好，我在想……暄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