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。前日夜里还发生了人案，想来殿捉到罗刹也是在这一两日间，或许来不及禀报？不对呀，今日午间，殿还与我同去摩天楼调查罗刹留爪痕，可他并未吐分毫，甚至有意遮掩，这又是何故？”

珞陵城，皇帝赐于历王的宅邸外，一名兵士翻，向尾随御驾的秦阳羽附耳禀报了几句。

院中十步一岗五步一哨，戒备森严。印云墨的卧房，密室暗门大开，中传愤怒凌厉的嗥叫声与似断似续的诵经声。印晖挥退劝谏的一紫衣卫，迈密室，见贴满符咒的铁栏外围坐着四名宝相庄严的大师，正结跏跌坐、齐诵经文；而铁栏，一个形魁伟、绿发红瞳的罗刹暴怒咆哮，极力冲撞着铁栏。

铁栏上不少朱砂符箓已焦黑剥落，隐现崩溃之相，而刻满符咒的石也几乎被抓痕磨平，看来罗刹破牢而不过是早晚的事。

印晖：“依朕对墨皇叔的了解，朕宁可相信是前者。不怎样，既然罗刹被擒，也算是除了个大患。朕见墨皇叔近来伤病连连，不忍他劳过度，已遣人急召小灵山天音禅师等四位得僧京襄助，如今恶鬼既已落网，便无需墨皇叔再劳，交给护国法师们置罢。”

界山玄鱼观的藏经楼，印云墨忽然一个心悸，如擂鼓，手中一筒裹好的竹简蓦然坠地。

一个……不祥之兆？他弯腰去捡，却在被抖散的竹简中，发现了几页残破的贝叶经，上面的梵文历经数百载仍依稀可辨。天竺贝多树之叶制成的书册，多用以抄录佛经，为何会现在玄鱼观，莫非是前朝灭佛焚经时期，被人偷偷藏匿来避免毁于一旦？

印晖沉良久，试探地：“太医不是说，罗刹齿带惑乱之毒，有没有可能，墨皇叔为其所伤后，便被魇住了，这些日以来，一直都神智不清？”

印晖颔首：“你考虑得对。朕也觉得墨皇叔近日行事有些诡异，稳妥些总是好的。走，陪朕再去一趟那间密室，朕要见识见识传说中的恶鬼罗刹！”

秦阳羽：“不无可能。臣还担心的是，殿会不会有另外的盘算，譬如想利用罗刹达到什么目的，却不便告诉我们，才一直隐瞒。”

——

秦阳羽快走几步，对印晖低声：“殿去了界山玄鱼观。”印晖微一。

秦阳羽方才松了，“方才臣见殿驱车向东南方去了，也不知什么事如此紧急，要亲自带伤行，连侍卫也不带一个。臣担心殿安危，便私命卫队尾随保护。”

——

印云墨自幼好读书，学过梵文，但不算通，勉辨认其中分字迹，轻声读：“罗刹娑，又云罗刹鬼，人血肉，或飞空或（缺损），暴恶可畏……与（缺损）同诞于大梵天脚掌，然为宿仇（缺损）互……人遇其皆死，偶有生还者，不日后亦堕为同类，成因不明……（缺损）师耗尽心力，为其（缺损）解脱之法……（缺损）逝后徒携法遁走，传承于世……”

他停住，皱眉自语：“逝后？死的是谁？若是这位大师，说明解法或许有效，若是其……也罢，左右没有他法，也只能一试了！”他将记载解法的最后几片贝叶扯，揣怀中，其余重新裹竹简中包好，放回书架的角落，快步走藏经楼。

饶是印晖见惯了沙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