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在何？”印云墨环顾四周，茫茫雾海上不接天不见地，脚也虚的仿佛在御风而行。他不禁回望向印暄，却发现不见了对方的影，缥缈云雾间，隐约只见金灿灿的一鳞半爪。

嵇康当即拱手行礼：“恳请神君炼化八浮屠后，将仁元神放。仁若能安然返回，在愿为神君效犬之劳。”

刚恢复神志，就听到如此令人牙酸的对白，实在是……算了，主上兴就好。摇光本想立刻显形，犹豫了一，还是选择暂时继续当一条盘在腰间的长鞭。他现在正万分后悔，在灭蒙之战后，为了理清思绪好对主上讲明东来的诡计，闭敛了片刻神识。没想到第六层规则之力如此劲，他因此被死死封在本之，分毫动弹不得，只能睁睁看着外界发生的一切着急。幸好主上最后以一己之力破除规则，离开梦境，否则他真是百死莫赎其罪。

印暄自嵇康现，便摆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，被印云墨问及，方才：“知一些。先要登上塔，收走五轮回门，再以祖龙血脉开启传承。”

嵇康底乍亮：“说得对！如何能炼化八浮屠？”

暄儿何

“杜大夫怎么了？莫非你们也去了同一个梦境，而他没有……”

任由两人唧唧哝哝地又说了会儿话，就在摇光考虑要不要关闭听觉时，又一个影现在他们面前。

“祖龙血脉？”嵇康顿时想起灭蒙岛上空盘旋的金龙，将探究的目光投向印暄：“莫非阁……”

“假作真时真亦假，谁晓得究竟只是梦境，还是会影响现世呢？别忘了我的别号――梦中仙。”印云墨大梦初醒地缓了气，也笑了起来，“我可还记得，你咬我，还吃了我一块肉！”

印暄的脸缓和了些，颔首：“可以。”

“他本来可以离开的！”嵇康痛苦地，愧疚几乎将他健的臂膀与旷达的风姿一同压垮了，“他是为了我才那样奋不顾，都是为了我！我以为他说为了我去争北阴帝位，不过是托词、是手段，没想到竟是真的，我实在不该怀疑他！是我负了他！”

印云墨怔怔地说不话。杜仁那副清的神与刻薄的腔调犹在前，然而自己又如何能对他定论心呢，他对一个人的不假辞乃至居心不良，并不能掩盖他将家命全然付与另一个人的痴狂与赤诚。或许诚如老和尚们所言，心外无法，满目青山吧。

印云墨苦笑：“我连如何过得了一关都不清楚……暄儿知么？”

只小小地任了一次，便了这么大的纰漏，从今往后，再不能重蹈覆辙了！摇光严厉告诫自己。

“我让你咬回来，肉随便你吃。”印暄。

嵇康？印云墨起，发现他面惨淡，右手五指一直在无意识地痉挛，像仍在试图要紧紧抓住什么，不由关切：“叔夜，了什么事？”

嵇康咬着牙，仿佛一时说不话，狠狠息了几后，方才涩然开：“事的不是我，是仁。”

印暄毫不客气地：“八浮屠迟早是我中之。”

他叹良久，对嵇康：“倘若只是陷在第六层里，还是有生机的，只要有人彻底炼化了八浮屠，便可自如纵中各种神通，自然可以让杜大夫全而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