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微望着远方，怅然：“我和蒋长老终究是不一样的……蒋长老和白教主两相悦，我却……”

想到谢微的兄长谢望，那位谢掌门年纪轻轻就谋得了真阳派的掌门之位，蒋声对谢微心中几多羡慕。谢微有关他的兄长，他受了重伤只消回去云山，他兄长自会照料他。就是心里的伤，有谢掌门在……蒋声语气平平：“有亲人在边就是好。”

父亲杀了他母亲，然他母亲也是死父亲的刽手。整个江湖，都是。

蒋声与他搭着的手轻微地缩了一，这位面孔又瘦又冷的青年人，从他脸上很难看他父亲的轮廓。在他成长过程中，他受到父亲的影响实在太小。他从来瞧不起父亲，从来将家族使命背于。可是在他知他父亲是怎么死了的后……蒋声那的、凌厉的、孤傲的气势弱了去。他想，他父亲是被整个江湖给死的。

谢微勉让自己忘掉女瑶，说起自己真正想说的：“此间事了，我打算回云山了。名大会上的事让我动太多，四大门派的手段实在……我想回山去见我兄长，我想尝试走这种互相仇视的关系。我想在江湖上尝试一条新路……我要征得兄长同意。”

说罢，蒋声不等谢微接话，就想终结了这个让自己尴尬的话题。蒋声抬一巴，看向院中古松旁打拳打得一地落叶的程家少主，他难得看好戏：“那程少主你打算怎么办？把他丢到江湖里自生自灭去？程少主可是一个会移动的大型杀伐武啊。”

谢微与蒋声一路走着，两人了堂，站在门，天正中金灿的日耀得他们睁不开，两个青年眯抬看日。谢微忽然轻声：“蒋声，这个江湖，是不是太肮脏了？”

蒋声揶揄无比。

他想：我等着你试验的新路的好消息。

这位雁北程家少主来到江湖后，让四大门派紧张无比，以为程家对他们江湖上的事有什么意见，以为程家要江湖了。程家人关着门专心练武，他们有功法可以合一辈人的武功于一，

我父亲一样利用你？”

他脑海中浮现了程勿的影。那个少侠，每见一次面，就带给他一番新的觉。那少侠成长得太快，城隍庙时尚且快被程淮杀了，名大会时就能与曹掌门当面。那少侠秀温，明明相貌柔弱却抿着唇总不服输，清明眉中自带森严凌然之气……而女瑶笑盈盈地、目光温地看着程勿。

蒋声唇角渗一抹嘲的笑。他的目光与谢微对上――事到如今，你觉得四大门派又是有多净呢？只要能灭了斩教，灭了门，四大门派什么不会？

谢微笑容苦涩，发怔：怪什么呢？怪他遇到女瑶的时候太早么？什么时候认识一个人太早，已经是原罪了呢？

谢微怔了：“不……我兄长不会那样对我。”

谢微继续摇了摇。他兄长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……他的兄长，又怎么会和其他人一样利用他……况且，他一直觉得自己兄长所谋甚大，并不在意门崛起。

――这个江湖，尔虞我诈，恃凌弱。势力之争，你死我活。一桩桩往事背负着一件件秘密，一件件秘密背后都是死人的利。话语权被掌握在几个人手中，永远听不到别的声音，永远对不同者充满恐惧。这个江湖，是不是太肮脏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