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山，都没找到人。”

牵着ma走过来的程勿目中一闪，唇动了动，却没说什么。他望着一山青翠，目光微黯，隐隐发怔。一个青莲教的人，上千人，全死了。只因为他一个人……小时候chun姨悄悄教他读书断句，chun姨不是江湖人，chun姨教他的皆是“宽厚”“善良”“大度”之类的dao理。而今一个山寨的人因为他而死，程勿握紧缰绳，他发现自己只是表面nei疚一xia，心中的不安gan却很少。

他……竟是没那么在乎。

想到女瑶浴血奋战一夜，他心如刀割；想到青莲教众人死去，他觉得罪有应得。他想若非青莲教先叛mo门，青莲教先抓他，女瑶也不会这般怒……程勿站在风中细雨xia，听女瑶漫不经心地说“丢了就丢了，一个小孩zi而已”，秦霜河不赞同教主的态度，与教主据理力争说“杀人定要斩尽杀绝以防后患”……而程勿安静地看着他们。

十七岁的他，在此清晨，第一次窥视得见自己的nei心，意识到自己心中的冷血阴暗面。

十七年在程家被打被折磨的日zi，哪怕他掩藏得再好，到底在心中留xia了不可磨灭的恨意。程勿心中的阴暗面一直存在，与他站在深渊两边，沉默对视。程勿垂xiayan，静静的，将自己那一面重新压xia去――不，现在这样就很好。我就想zuo一个正义少侠。

我就想这样待在女瑶shen边，站她shen后，大步追上去。我就想成为一个有原则的正直君zi，就让这一面过去吧。

讨论完青莲教的事，女瑶打个响指，示意诸人可以撤退了。自此世间再无青莲教，mo门十三门除去一门，十二门中重新只有她的声音。女瑶向前走，忽而肩膀被人dian了一xia。她抬tou，看到是ma上躬shen的程勿。程勿dao：“你受伤很重，不要自己骑ma了。我带你一程。”

女瑶仰着脸看他，见他目若星辰，银河烂空。

程勿jian定无比地向她伸chu手。

他指骨修长有力，指甲圆run，轻轻曲着，线条十分好看。他扬着眉看她，抿着唇，睫mao颤抖，装得很淡定、实则分外紧张地等她答复。

女瑶心里微笑：程小勿啊……

众人yan观鼻鼻观心，女瑶负在shen后的手慢慢放开，她的手伸chu。在程勿亮起的yan眸xia，女瑶的手落在了他手掌上。她抓着他的手，借力一跃，人腾空而起，tiao上了ma背，坐到了他shen前。

程勿惊喜：“……！”

女瑶哈哈笑，仰tou：“满意了吧？”

程勿哼了一声，没说话，眉目间却chun意盎然。他gao喝一声“驾”，夹紧ma肚，shenxia骏ma登如闪电般冲chu。骏ma神采飞扬，gao跃过篱笆，一径穿过山dao两旁的树木，向山xia行去。mo教诸人看得呆滞，耳听教主shuang朗大笑声，yan见教主被程少侠御ma带走。他们连忙牵上教主留xia的那匹ma，紧追程少侠而去。

一路xia山，风驰电掣――

秋意渐nong1，两边景致有浅绿se变为枯黄。秋收已过，草木凋零，野间行人已十分少。秋雨凉凉如丝如线，滴滴答答地飘落。程勿从后贴紧女瑶，紧抱住她。他清瘦的shen形正好能护住jiao小的她，她坐在他怀中，向后靠着他，将自己的力量完全压在程勿shen上。

风chui起额上的发丝。

女瑶舒服地眯起yan，yan中噙着diandian笑意。

程勿的手臂扣在她腰间，他的肌肉紧实如liu线细绷。他初初开始成长，正是年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