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慌了，忙托她上到岸边礁石，给她渡气。她缓过来，气红了，爬起后死命把他往深潭里推。

他像被劈了雷似的怔在原地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见她慌忙起掩饰。

他将信将疑，叫她给他看看。

他诧异转，旖旎的心思霎时然无存，木了木问：“什么意思？以前？”

然后就什么都看清楚了。

他摇摇，想说“没有”，却又记起自己是个不该有过去的人，于是改：“不知，我不是不记得了吗？”

天亮的时候，薛璎叫他杀

她明显起了怯意。他年少时玩心重，便生了捉的心思，诱哄着她一绕到瀑布，到了深潭边，一声招呼不打就拽着她往，却不料她丝毫不会，几息功夫就呛晕过去。

薛璎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傻话，垂“哦”了一声。应该没见过吧，魏尝十来岁时，她才那么小，本连都不曾，又怎会去那样的地方？

他愣了愣。七八年前，他尚未来到这里，当然不会与她见过。

他心想扮弱一，或许能叫她气消，就“哎哟哎哟”假意挣扎，结果挣来挣去，动作间竟叫她被潭浸湿的衣襟散开来，了里的裹布。

她当然不肯。但她越是不肯，他就越是怀疑，当年脾气大，又没分没寸，一急就上去将她在礁石上，扒了她的衣裳，任她拳打脚踢也不停，是一圈圈扯开了那所谓药布。

“魏尝，我们……”薛璎打断他，理好衣襟后重新回过，“我们以前见过吗？”

薛璎冷冷说不恶心，什么都没他恶心。

也就是那夜，他知了，薛国公彻从到尾就没过他卫都，薛王以薛璎母亲命作要挟，她代弟为质。

薛璎故作冷静，掩好衣襟后回解释，说膛上受了伤，所以裹了药布。

他知自己活该被骂，想她还在气上，只好退远一，坐在看她什么时候愿意来。

应该暂时不会……”

可那画景偏又真实得如同亲历，至今仍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。而且，倘使她没记错，那礁石就位于瀑布底，上回卫飏画里的那个瀑布。

“那你也不记得，自己是否去过卫都郊野的云泉飞瀑吗？”她又问。

薛璎一哭了，泪啪嗒啪嗒往掉。他愣住，待她合拢衣襟，扭跑远了都没回过神，后来在山里举着火把找了她大半夜，才发现她抱膝躲在一个山里，一双得桃似的，见了他就继续往里缩。

那离他祖父建造的一所行很近。十四岁那年仲夏，他搬去行避暑，捎上了彼时为他玩伴的薛璎一，有天和她一起外郊游，途经那里时逗留了一番。

“对，以前，大约……七八年以前。”

他当然去过。云泉飞瀑，就是他当年认薛璎女儿的地方。

魏尝一懵。

他认错歉，说自己确实不知，又问她里边有死蛇，不嫌恶心吗？

他也跟着爬起，质问她这是什么。

因她当年比同龄男孩弱气，他平日就时常嘲笑她，那次也站在崖边与她说笑，问她敢不敢跟他往。

整个溺事件，似乎就发生在少年问他“敢不敢跟我往”之后，与魏尝方才那句“跟我去”恰好重叠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