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繒帛不敢置信地回，只见苏诲慢条斯理地跪在玉阶中间，面漠然。

“启禀圣上，微臣有本启奏。”

刘繒帛面惨白，六神无主，郑绍却仿佛早就知晓般，还有余力观察诸位大员的神。

诗赋并不很难，策论倒是需要费些功夫。

皇帝挑眉看他，对旁的安义公公微微了。

又过了半个时辰，众人的策论又呈到皇帝面前，此番他命诸位阁臣一同上前，几人交接耳好一会，才堪堪定来。

郑绍定定地看他一，满是警示。

苏诲沉片刻，扫了刘缯帛的背影，笔如飞。

想去代向正心叩阙上书，自知之后定然不容于权贵，九死一生，他不舍他的抱负，不舍寡母幼弟。所以他才恳求苏诲，代他尽孝，代他报国，代他个好儿好兄长好官……

埋写策论的时候，苏诲空看了皇帝，只见他随手圈了几个，便命礼左侍郎苏景明上前，二人低声议论了一番，皇帝又以朱砂了其中三份。

“陛，臣近日偶得一封书信，正是先前的死囚向正心所有。臣虽未拆阅，可也知此书信事关重大……”

“朕已有决断，”皇帝笑，“状元为王储，望一诗中‘散白怜晴日，舒红晚霞。桃间留御，梅胡笳’几句甚好。榜郑绍，策论很有见地。探花……”

苏诲亦静静地回望过去，同榻而眠五载，他哪里能不明白刘缯帛的意思？

苏诲先是一愣，随即苦笑着谢恩。

哂，二王之乱时，顾秉曾推行过盐铁专营，如今又要对突厥问兵，看来陛是投石问路来了。

诸位新科士虽一朝跃上龙门，却并不意味着从此青云直上，除去少数能翰林院的天之骄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要从县丞刀笔吏起，一次得睹天颜还不知是猴年月。

“二甲第一卢广维，二甲第二周沫，二甲第三刘缯帛……”

“晏……”刘繒帛意识地要上前，袖却被人牢牢扯住。

能殿试的自然皆非等闲之辈，很快诸人的诗便好了，由礼官吏收了呈给皇帝。

安义便取了承盘，苏诲依旧跪着，双手将那密信奉上。

郑绍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二人愈发胶着的对视，苏诲如梦初醒，跟着士们重新名次站定谢恩。

“苏诲！”

刘繒帛心中如有惊涛骇浪，茫茫然地立在原，将袖中的缄书拆开，他并未读过向正心的密信，可他却识得苏诲的笔迹——不能更折江柳，自有青青松柏心。

苏诲这才松了一气，一抬就见刘缯帛正回看着自己，中带着不舍与恳求。

正在皆大喜，众人俯准备朝之时，却听一人声。

赵熙神泰然，事不关己；周玦悠然自得，好整以暇；顾秉略带诧异，蹙眉不语。而苏诲的亲族们更是表各异，崔铭面沉郁，难掩怒气，苏景明则只耐人寻味地笑着，目光片

完了三甲，皇帝对安义，宦官尖细的声音便回在大殿之上。

苏诲只想反问他一句，刘缯帛顾及了所有人，难对他苏诲就无半不舍，他就那么笃定他苏诲愿意去他的山巨源？